从陆文龙自己的感受来说,杨淼淼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家事,而且现在小虎牙完全离开了体工队,完全属于她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大的喜事,所以只要姑娘还在,他就没什么可以发愁的,至于身体或者神志不清都慢慢来,他有这个耐心一直照料下去。
而且这也是必须接受的现实,与其说悲悲切切的祥林嫂似的到处去倾诉博取同情换来心理安慰,不如开心的去面对。
何况自己的弟兄们也不能被自己的家事给影响了情绪,所以晚点吃饭的时候,大家看见的就是那个乐呵呵依旧推杯换盏,吆三喝四跟大家笑闹的大哥,有些人有点担心的心情也算是放下来了。
维克托吃得不多,也跟着陆文龙到处跟人喝酒,陆文龙嘲笑他是被人甩了借酒浇愁,这年龄大他一圈的家伙不隐瞒心情:“我在体验,我想尽量找到那种愁的滋味,没有!”
陆文龙还是习惯用土碗装了啤酒喝,跟维克托碰一下:“什么个意思?”
维克托就是听装啤酒了,高举着跟别人也晃悠遥相碰杯:“记得我们在香港的山上喝酒么,那个时候我老是自己强说愁,觉得自己这里不公那里不顺,满肚子的不如意,现在,哈哈,我觉得浑身都是劲,哪有那么多文绉绉的情绪,追女仔也是,我认真去做了,她不愿意,虽然这种事情我是第一次遇到,但也是个体验。对不对?”
陆文龙眼神怪怪的上下打量维克托:“很jīng神嘛……又文质彬彬的帅气,为什么会甩了你?难道你一开始就要人家干那个啥?”这是曹二狗他们的招式,什么都大刀阔斧的,陆文龙想解释现在内地正常的姑娘没那么随便的。
维克托对他呸呸两声:“我才不是你那些弟兄那种sè胚!我那么规矩的,看看电影,送个花,嗯。 顺便说一句,真不容易买到花的,你们完全可以去做这个生意。那个女孩子居然听说我是香港人,就嫌弃我!”还是有点怏怏的。
陆文龙哈哈大笑:“还有这种?”
维克托更好笑:“挺又红又专的一姑娘,一门心思的说我们是资本主义的走狗。还说我这种在香港都混不下去跑到内地来的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文龙就有点瞠目结舌了,这姑娘的想象力可不是一般的丰富:“有机会介绍一下!”
维克托哼哼两声:“人家都不理我了!”
陆文龙诱导:“你这算什么,刚开始呢,你就该说你是粤东人嘛,你看看,要是你是李家大公子,哪里会遇见这种事情,再去试试啊,多有趣的,反正你又不会害人家。”
维克托摸下巴。有点心动:“倒也是啊……其实这姑娘多干净利落的,和在香港看见那些大家闺秀装模作样的,完全不同……嗯,来!再喝一杯,明早我再去!我那边要动工了。你过些天来烧香剪彩切猪头,讨个吉利!”
陆文龙说好!
吃饭的时间汤灿清跟苏文瑾都没有回来,蒋琪都是这边的人打包拿过去的,陆文龙跟弟兄们半厮混半说事情的呆到晚上,才开始散去,其中林聪还得带人回他那个财会学校。麻凡也选择到那个奥运水上乐园去歇息,他现在是专心带着人在那边捣鼓了,四嫂伤病成这样,他更觉得应该把那个摊子做好,不能倒了招牌,而且那个武刚的儿子,他也在杨森的带领下接过来开始每天带着做训练了,据说小胖墩还挺能坚持的。
余竹招呼小白他们把维克托扶着回去睡觉,自己才跟陆文龙低声商量着出门:“没什么大事,都在按照安排做事,你叮嘱我的几件小事情也都看着,只是阿生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拜年,别的没有说什么,说他已经两年期的课程完毕,现在第三年就要开始实习了,他就问你有什么安排没,如果特别要指定哪个区域去,他去努力跑关系。”
这两年阿生的分账一分都不少,其他人也都知道,就当这个弟兄去了远方,还挺想念的,余竹也想念:“阿生电话里面说起来很动感情,很想大家,所以说无论如何都要做点有用的事情,他现在表现很好。”
陆文龙够冷静,喝了不少酒,出来风一吹满脑子转得飞快:“老武就是从一个郊区派出所起来的,你最好是找人问一下是哪里,让阿生争取去那里,老武是个有点江湖义气的人,他一定会看着自己发家的地方,那里肯定窜得快。”
余竹眼睛亮,拱拱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