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寻想到这镯子是在赌坊里发现的,心想着,或许是宁夫人去赌钱,赌输了钱没银子还,便当了玉镯子也是有可能的,便道:“这玉镯子,其实……对不起青仁,当初我骗了你,是我从一个熟人那里拿来的,我也不知道这玉镯子怎么会在他那里,或许,是宁夫人当了镯子呢?我也说不清……”
眼看华良就要被牵扯进来,宁夫人再也按奈不住,她抹着泪钻进屋里,拿着一对玉镯子跟宝贝似的:“我刚好经过,听到老爷在说什么玉镯子,这玉镯子,其实我弄丢了好些天了,怕老爷伤心,所以一直不敢说……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可以看到它。”
“弄丢了?夫人在哪里弄丢的?”
“我……”宁夫人想了想,很快撒了一个谎:“那一天,小菊伺候我梳洗,我想去厨房里熬汤,怕把玉镯子弄坏了,所以就放在窗下的小几上,因屋里要透气,所以小几没有关。房里也没有人,等我做完了汤回房的时候,玉镯子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谁顺手牵羊给拿走了……我觉得对不起老爷,所以一直不敢说。”
苏老爷没说话。
七寻听宁夫人矛头指向她,便觉十分冤枉:“我真的没撒谎,我也没有顺手牵羊,这玉镯子,的的确确是我从一个熟人那里拿来的。不是我偷的。”
“或许,是别人偷的吧,或许不是七寻偷的呢。”宁夫人偷偷瞄了七寻一眼,把玉镯子小心翼翼的戴在手腕上:“如今镯子回来了,是天意,我很高兴,老爷,那些旧事,就不要追究了吧,毕竟,七寻跟田青仁,他们是少***好朋友,若真是他们偷的,我怕少奶奶脸上不好看……”
“谢大奶奶惦记了,我脸上好看不好看并不要紧,关键是,七寻脸上需要好看,七寻的为人,我可以打包票,我想,这事还是查下去比较好,也免得冤枉了别人。”芙蓉站了起来。
苏畅也表示同意:“七寻跟田青仁的为人,我也可以作证,这玉镯子,肯定不是他们偷的,我也支持查下去,不要冤枉一个好人,若是这样不了了之,那以后七寻跟田青仁还怎么好意思到府上来?”
苏老爷点头表示赞同。
七寻当即道:“我说话算话,这镯子,是我从一个熟人那里拿的,明日我便带那个熟人来你们府上替我作证,证明我并没有偷东西,倒是宁夫人你,也不必冤枉我。是非曲直,到时候才有定论。”
七寻很生气,带着田青仁便走。
苏老爷也只有叹气的份儿了。
芙蓉送苏老爷回去,见宁夫人站在墙根下发呆,便走过去轻声道:“大奶奶。”
“嗯?”
“大奶奶何必诬陷他人呢,你明知道七寻不可能偷你的玉镯子。”
“我……我……”宁夫人一阵结巴,说话也不利索了,又怕芙蓉瞧出了什么,便大着胆子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少奶奶怎么就知道七寻她手脚是干净的?我的镯子丢了,正好在她身上发现,她还不是贼?我知道少奶奶跟她关系好,一心想袒护她,可若不是她偷的,这镯子也不会飞啊。怎么不见这镯子跑到别人身上去呢?”
芙蓉笑了笑:“大奶奶说的倒在理,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宁夫人后退了一步,很是防备芙蓉。
“我想起,有那么一阵子,大奶奶把老爷房里的金银器物都换成了假的。如今老爷房里那些东西也是假的。既然大奶奶能做下这种事,谁知道这玉镯子是不是大奶奶手头紧,拿出去当了呢?或者,是大奶奶把玉镯子送了别人,鬼使神差的,这玉镯子落入七寻手里?”
“你胡说。”宁夫人被揭穿,脸上挂不住,却又死撑着:“少奶奶,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老爷房里的金银器物……你都说了,不再追究,这玉镯子,是另外一回事,少奶奶说我拿出去当了,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便是诬陷我了。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那若有人诬陷七寻,她会不会很伤心呢。”芙蓉饶有兴致的望着宁夫人。
宁夫人张口道:“她不是说了吗?这玉镯子,是在一个相熟的人那里拿的,在谁那里拿的,一定有那么一个人吧,她不是说,明日会带那个人来府上吗?若真有那个人,那这事就水落石出了,若没有那个人,便是七寻撒谎,这玉镯子,明明是被她偷去的。”
“大奶奶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好反驳。那咱们就等明日吧,等到了明日,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芙蓉浅浅一笑,转身便走:“或许到了明日,有些谣言就不攻而破了呢。”
芙蓉远远的走了。
宁夫人差点站不稳,只觉得一颗心要跳出胸腔。
小菊扶着她,带着哭腔道:“夫人,这可怎么办?万一七寻她认识那个华良呢?万一华良明日来府上为七寻做证呢?那咱们的秘密不就被抖搂出来了?那咱们还怎么在苏府呆下去啊?”
“不怕。”宁夫人咬了咬牙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咱们赶紧出府去找华良,一定要在七寻之前找到他,让他千万守口如瓶,明日七寻带不来华良,那这镯子的事她便说不清,咱们,也就安全了。”
小菊点点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保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