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红包有一两银子。
芙蓉叫了几声安慕白,希望他把银子发给众人,不料安慕白却不在,叫下人去他房里找找,房中无人。鲜有安慕白不在府中私自外出的时候。
芙蓉只得亲自拿了红包,一一塞到下人手中。
红包还剩下一个,是菊的。
菊也不在。
领红包的日子,大伙早就铭记于心了,一两银子,对下人来也不是数目,怎么菊不在呢?
芙蓉心中犯嘀咕,便把装着银子的红包递给宁夫人:“大奶奶,菊是你的丫鬟,她没来,她的红包,你替她拿着吧。”
宁夫人没接红包:“这两日她神神叨叨,鬼鬼祟祟,像中了邪。晚间我叫茶叫水的,也无人伺候,想来她又贪睡,哪有我做主子的,替下人拿红包的理,不如少奶奶找人把红包给她送去。”
芙蓉把红包给了青儿,让她把红包送去菊房中。
不料很快青儿便回来了:“菊不在房里。”
“不在房里?或许在做活吧。”芙蓉脱口而出。
门口的婆子纷纷摆手:“府里的活,我们前一日都做好了,各处都收拾的利利索索。而且如今没大亮呢,又冷,府里也没菊要做的活……”
“不知她又躲到哪里去偷懒了,大年初一,一年当中头一,她就这样。”宁夫人似乎很失望:“待亮了,我非得好好她才是。”
没见到菊的人。芙蓉只得让人把红包收起来:“你们留意着,等亮了见了菊,再把红包给她。”
众人点头。
一直到晌午。太阳出来了,融化了地上的雪。苏府一切都变的湿漉漉的,还是不见菊的踪影。
芙蓉回了白家一趟,年初一,理当去看看春娘跟葫芦。
板凳还没暖热,便见一个穿绯色宽袖袄米白色袍子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身边的妇人。穿一件石榴红夹袄,藏青色襦裙。
二人的衣料,皆是上好的。而男子束发的簪子,是上等的暖玉,妇人鬓边的簪子,金光摇曳。造价不菲。
二人通体的富贵之气。
春娘先是迎了上去:“你们是?你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我们……”
倒是葫芦眼尖。笑着道:“原来是钦国侯啊。春娘,他们没有走错地方。”
钦国侯这个名字,陌生而又熟悉,似乎不久前,他还送过葫芦吃的东西。
芙蓉起身点头问好,又亲自端了茶来给钦国侯及其夫人。
钦国侯府中下人把手中提的礼品一一放在桌上,又默默退了下去。
春娘显然受宠若惊:“钦……钦……国侯这是……”
“你们不必慌张。”钦国侯笑笑:“我跟葫芦兄弟关系不错,虽我比他大些。但在宫中,葫芦兄弟还照顾过我呢。”
葫芦嘿嘿一笑:“上次有个阿哥调皮。拿弹弓射钦国侯,我把那阿哥吓哭了,钦国侯还我替他出了气呢……”
“正是如此。俗话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是……”钦国侯看了看他夫人,也嘿嘿一笑:“我读书少……不懂什么文绉绉的话,我的意思是,葫芦上次帮了我,我也当他是自己人,这不,正好路过你们这里,就进来看看……”
“钦国侯真是……太客气了。”春娘忙添茶。
“听你们的二姐在宫中为远妃娘娘?”钦国侯道:“我也见过你们二姐一次,人标致,也识规矩,一看就是做皇后的材料。”
春娘忙摆手:“钦国侯真是……太瞧的起我们了,皇后之位,我们家二姐……可不敢奢望……我们只求她在宫中平平安安。”
钦国侯话,倒不像是斤斤计较的人,更像是想到什么就什么,若这东一句西一句,不知深浅,胡言乱语的毛病,倒跟葫芦很像,难怪二人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芙蓉默默坐着不话。
钦国侯显然留意到了芙蓉:“这便是你们的大姐了吧?瞧着长相,跟你们二姐很像呢。”
“钦国侯,这你就错了。”葫芦嘿嘿笑起来:“我这位大姐,跟我二姐,不是一个爹,也不是一个娘……她俩怎么会长的像呢?”
“果真如此?”钦国侯眉头一皱:“不是一个爹,也不是一个娘?难怪长的这么像呢。”
芙蓉无语。
“听闻白家大姐嫁进了苏府,又得了一对双生子,后来双生子被偷走了?”
“钦国侯的消息,果然灵通。”芙蓉答了一句。
“哎哟,真是……下大乱啊。”钦国侯眼睛一转:“听闻后来双生子又找回来了?”
“只找回来一个。”芙蓉叹了口气,让青儿把孩子抱了过来给钦国侯看:“如今只找回了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