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自己看不见,身边的谢尧天却看得很清楚,她脸颊两端那极不自然又极可爱的两朵红云。
他勾唇,指尖轻轻贴在她的脸颊上,“你确定没醉?”
脸上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她舒服的叹出一口气,想要更多的清凉。便抬手抓住了他的手掌,整张脸埋进他的掌心,“你的手好凉快啊”
她左右蹭了蹭,终于感觉到了脸上的温度稍微降了一些。
“你个小酒鬼,醉了还不忘调戏人。”谢尧天轻笑,看着在掌中心蹭着的脑袋,眼里顿时充满了爱意。
“你说什么?”曲榛榛停下动作,歪着脑袋看他,
“没什么。”谢尧天浅笑,抬手,将她从地上拦腰抱起,“走,我们该回家了。”
曲榛榛摇摇晃晃的倚在他身上,走了没两步,身子忽然往下倒,嘴里还嚷嚷着:“这,这路怎么不平的啊?!”
“……平的,是你醉了。”
“平的?平的我怎么走着走着就摔了?”曲榛榛显然不信他的话,身子如软骨的蛇一般,在沙漠上扭来扭去的画着圆。
谢尧天看着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低声解释道:“亲爱的,路是平的,但你是醉的。”
“嗯?”曲榛榛顿住脚步,将眼睛瞪的跟铜铃般大,“我是罪的?我为什么是罪的啊?我又没干坏事!你别污蔑我!”
谢尧天:“……”
“咳咳,不是罪名的罪,是喝醉的醉。”他弯腰,将她从沙堆里托起。
曲榛榛扶着他的肩膀软绵绵的站起身,口齿不清的问他:“你的意思是,我醉了?”
谢尧天点头,“嗯,醉了。”
曲榛榛手一甩,固执的不要他的攀扶,“没醉!我才没有醉!你看我还能走直线呢!”
“别闹,小心”谢尧天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话还没说完,就见前方曲榛榛歪歪扭扭的身影,扑的一声往右边倒去。
他吓的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快速的几步上前,想抓住她的手。但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曲榛榛在离自己几厘米的地方,正面朝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哎呦”曲榛榛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嚎。
谢尧天愣了一瞬,急忙上前,将她从沙堆里扶起来,左右替她拍打着身上的沙子,“怎么样?哪里摔疼了?”
曲榛榛扁扁嘴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疼!全身都疼!”
“哪?!”谢尧天心头一惊,猛的将她抱进怀中检查。
“这……手疼。”曲榛榛伸出手,娇弱又委屈的红了眼眶。
谢尧天忙握住她的手,在月光下,仔细的打量,“这里吗?我看看。”
昏黄的月光下,女人的手静静的盛在他的掌中心,不及他的三分之二大,与他宽厚的手巴掌形成鲜明的对比。娇娇小小的,看上去柔若无骨,似乎只要他这么轻轻一捏,就能将她的手骨捏断。
“哪呢?”他吹开她手背上沾染的一层细沙,白如雪的肌肤呈现在眼前,除了微微的有些泛红之外,并没有看到伤痕。
正闭着眼睛死劲哭疼的曲榛榛,悄悄的睁开一条缝隙,“不就是在手上吗?!”
谢尧天轻轻捏着她的手腕,左右又看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伤口,就连刚刚还泛着淡淡红色的肌肤也恢复了正常,“没有啊?”
“你个猪,就是有啊!在手上!”曲榛榛却不管不顾,硬嚷嚷着自己手上有伤口,而且很疼,伸着手,直让他找。
谢尧天听了她的话,前面很认真的找了几遍。但见她语气越来越胡闹,不像是疼的,倒像是醉的……
“好啦好啦,我们先回家,回家再帮你包扎,好吧?”他低声哄着,说完,将她喊疼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口袋中。
曲榛榛看着他的动作,眨巴了两下眼睛,嘟嘴,一副谈判的语气,“好,那你回去之后记得哦。”
“好~”谢尧天笑着点头,牵起她的手,接着往前走。
只是走了两步之后,曲榛榛又开始歪七扭八起来,好几次都差点摔倒,要不是谢尧天一直紧紧揽着她,她早就摔得四仰八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