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魔术师的质问,女王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抹不自然,在对视的目光败下阵来,她有些慌乱的扭过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荼毒不是留下书信,要出去走走吗?”
魔术师深深的吸了一口,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少雨,你知道的,自从小时候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下定决心要保护好你,这么多年从未改变过。我对你言听计从,扫除你身边一切的阻碍,不让你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在外人看来,我不过是你少雨的一具傀儡,你指哪,我打到哪。可是并不代表我真的是一具毫无思想的傀儡,荼毒他怎么会离开的这么巧?在敌人围城的时候就走了?他虽然性子看着淡,但绝对不是置朋友身处危险而不顾的人。告诉我吧,荼毒被你藏到哪了?”
少雨退了俩步,脸上显得有些苍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乌月已经死了!还不够吗?你是不是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娇纵、余生也死去?直到身边的人死绝才开心?”金甲将军厉声嘶吼起来,他想过乌月被派出的后果,他原本以为折损的只有乌月军,却没想乌月也是一去不返,他开始有些恨自己,当初为何不果决一点,勇敢一点,拒绝面前这个少女一次?
三年来,他一直在煎熬中,乌月也好,娇纵也罢,都曾一起互相托付过性命。然而,面对明显对于乌月不力的局面,他选择对自己要守护的那个人妥协了。
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魔术师这副样子,女王的眼睛睁的很大,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是楚国的王,断然不可能一拳一拳的锤进男子的胸口,然后委屈巴巴道:你竟然吼我。
她只能尽量用愤怒掩盖自己的柔弱,用音量掩盖内心的一丝恐慌:
“我做错了吗?乌月她这么多年是怎么对你的?抹布的死又不是你的错,她凭什么将一切怨气撒在你身上?无论是乌月还是惊鸿,她们可有过一丝对我这个女王的尊重?”
忽然,少女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哭得身体战栗不停,哭得慢慢蹲下身子,蜷缩在一起:
“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剪除她乌月军的羽翼,谁知道她……她就回不来了。”
三年里,没有一丝乌月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那个曾经让各诸侯国谈之色变的少女离开了这个世界。
魔术师终究还是太过在乎,少女的柔弱击中了他的内心,他蹲下身去,双手覆上女子的肩膀,语气里夹带着一丝哀求:“少雨,告诉我吧!我们现在需要荼毒的力量。”
魔术师曾言,不到万不得已,荼毒不得暴露自己的力量,因为他的力量太过匪夷所思,太过招人嫉恨,一旦使用,恐怕天下再难有他的容身之处。
可如今,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娇纵与余生被雪山带走,看其阵势绝对不像他们口中的那样,只是去做客。
所以,他要救他们,至于荼毒的事,就等以后再考虑吧,他觉不允许自己身边再有人离自己而去了。
“他在宗人府底下的祭坛里,我没有伤害他,只是一直让他沉睡。”少女似乎认命一般,低着头,缓缓说道。
魔术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当即复杂的看了一眼少女,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刚走几步,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助与惶恐:“我们……还回的去吗?”
魔术师身影一滞,呆立了良久,最终缓缓抬起脚步,离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少女。
宗人府下的祭坛是楚王城的禁地,那里的守卫只尊王命,对任何想要进入里面而没得到王允许的人,从来只是刀剑相向,哪怕这个人是楚国的守护神,魔术师。
可他们也没想到,今天的魔术师心烦意乱的很,面对一言不合就刀剑相向的自己人,直接下了狠手。
虽然不至于直接取了他们的性命,可仍然让他们在地上哀嚎不已。
魔术不再管他们,推开厚重的石门,只身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躺在石床上的少年。
魔术师走近,少年呼吸匀称,女王没有撒谎,她没有伤害荼毒。
魔术师伸手,拔掉了少年颈部的银针,再配合灵力,少年的眼皮忽然颤动了一下。魔术师松了一口气,收手站在一边等待少年醒来。
荼毒刚睁开眼,连忙坐了起来,一脸戒备的望向四周,待看到魔术师后,才松了一口气。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日被少雨偷袭的城楼上。
“我睡了多久了?老大你都回来了,应该不短了吧!”
魔术师回答道:“三年。”
荼毒揉着自己身体的动作突然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