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皮特听着麻生语的话,整个一个头两个大,随便?听起来倒是简单,可那倒是玉做的啊!一个个价值不菲,想随便都不能随便啊!。
麻生语见埃皮特那为难的表情,她皱了皱眉,沉默了会儿,缓缓说了这么一句:“那就摆在大厅的旁边,和那些字画一起摆着。”
她完全就把这些东西和一般的字画当做了一回事,要是换做一般人,得了那么几个东西,就算不信仰光明神那也会好好的供起来,这一位爷倒是干脆,直接当做普通东西一样的摆大厅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也不知道避避嫌,这要是被有心人炒作起来,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可就不太好办了。
当然,这并不是麻生语不知道,她是故意这样做的,理由嘛,虽然是让这些贵族们感受一下生命叫做压力,让他们明白,这个新晋的公爵即使再怎么‘结党营私’陛下都不会太追究,当然,麻生语这样做可不是纯粹是想向那些贵族们需要什么。
她那么做只是为了给她这个挡箭的公爵做好铺垫罢了,接下去的几年,她少不得给费利佩做事,不表现出绝对的强硬可不行。
在和那些贵族们交流了一整天之后,麻生语总算是逮到时间休息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用手将一盆子的水捞起来,泼在了脸上,冷冽的水刺激下她原来那纳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公爵大人,这样的行为,在贵族的传统礼仪里是很无礼的。”一边站着的侍女忍不住地插了一句话,她此时的表情非常的温和,就算在说这样的一句话也丝毫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金黄色的头发不停的滴落水珠,麻生语脸上露出了毫不在意的笑容,她抬起手擦拭了一下湿漉漉的脸,语气淡然地问道:“这里就我一个人,这种做给外人看的东西就不用了,而且,我相信你也会很快习惯我这样作风的。”
“为什么?。”
女仆不解地望着麻生语,在她的心里,这种事情她绝对不会习惯的!。
作为一个打小就接受着女仆教育的女仆,她非常的笃定:自己可不会因为一个贵族的不规范行为就有所松懈。
麻生语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她沉思了片刻,笑道:“因为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约束仆人的公爵,你们要是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跟我说说。”
女仆看着此时麻生语脸上开朗的笑容,她不住地也跟着扬了扬嘴角,回答道:“是的,您的恩泽我们没齿难忘。”
从这个官腔的口吻上可以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把麻生语的那一句话当真,在她看来,麻生语不过是一个年轻单纯的贵族罢了,迟早有一天,这一份单纯也会隐没在帝都这个鱼龙混杂的大染缸里的。
麻生语并没有拆穿女仆那口是心非的应答,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开朗的笑着,清秀的面孔带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独特魅力:“那是自然的,我会给你们更加不错的好日子过。”
“您的恩泽我们自然是不会遗忘,不过在此之前,您应该吃晚饭了。”
女仆捧着一个侍者送过来的瓷白餐盘,将餐盘摆放在了桌子上。
那个餐盘上笼罩着一个银白色的小罩子,那小小的罩子并且无法阻挡食物的香气,只是片刻的时间,食物的芳香就在屋子里流连徘回。
麻生语刚坐下去,拿起刀叉,还未开始吃呢,那女仆望着他的动作,眉头又是一皱,少不得又是唠叨了一句:“公爵大人这个……。”
“我知道,这些事情只在公爵府里做做而已,在外面,我有分寸的。”
麻生语熟练地应答着,她有不少的习惯,若是说改,倒不是改不掉,只是她并不喜欢吃饭喝水洗脸都被人束缚着的感觉,对她来说,贵族的那一套礼仪完全就是碍手碍脚。
女仆抿了抿嘴唇,她望了一眼麻生语,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规劝的话。
现在这一个公爵风头正劲,又年少轻狂,他们很清楚,这样的人物口头上说说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对于他们这些年轻的大人物来说,任意妄为是常有的事情。
“我告诉你,你得习惯,我远在魔兽山主城里的一个女仆早早就习惯了我的举止。”
说着,麻生语切了一块烤得金黄的肉,用叉子插起来放入了口中,她细细的咀嚼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那魔兽山主城是什么远近驰名的大城一般。
女仆点了点头,无奈的应了一声,要不是麻生语成为了公爵捎带着她的领地也水涨船高的话,天知道那个什么魔兽山主城在什么地方?。
事实上,麻生语虽然是亨利斯家族的三少爷,但她到底是离开帝都有一段时间了,大家根本没想着去打听麻生语的事情,费利佩遇险的事情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插曲,除了个别人,很少人会追究魔兽山是什么地方,唯独这一次,麻生语成为公爵之后,她和她魔兽山主城这才真正的发光发热,本来不过是一个偏僻的小地方,闲杂倒是很多人关注了起来。
吃完饭之后,女仆收拾了东西退了下去,麻生语躺在了那个软的几乎不像话的床铺上,夜静的可怕,公爵府里仆人走动,大家交谈的声音一点一滴的闯入麻生语的耳朵里,她听着那些平凡倒极点的对话,有些想睡觉,但意识却非常的清醒。
作为人造人,她完全可以不睡觉,但是这个时候,她却难得想闭起眼,像一个普通的人类那样,沉溺在这种安逸的环境之中。
麻生语闭气了眼睛,她在运起斗气的同时,也在往整个公爵府的四周探索着,这个宅子并没有什么好探索的,它很古老,被人保存得很好,早在麻生语住进来的时候,它已经被人上上下下重新的修理打扫过无数次,之前宅子的主人留下来的痕迹早已经被消灭殆尽,整个宅子华丽却空洞,老宅子并没有因为有人住进来而有什么不同,它一如既往透露着那种独属于年代久远的气息。
忽然,麻生语感受到了一种强大无比的气息,那并不是她察觉到对方的威压,或者是发现对方的举动。
正确的来说,她并没有察觉到对方,但她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了,就在她的附近,有一个强大的东西存在着,他一动不动,让人难以察觉。
麻生语不敢轻举妄动,她认真的感受着那东西的存在,最终,麻生语睁开了眼,她收敛起所有的气息,推开窗子跳了下去,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犹如一只野猫,敏捷地跳到了树上,一动不动的观察着宅子里的一切,那双冰蓝色的双眼寒芒闪现,白皙的手此时牢牢的抓住树干,似乎蓄势待发地想抓住什么,或者躲避着什么。
宅子里的小道上,寒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轻盈地站在树枝之上,利用茂密的树叶挡住了身形,麻生语望着人来人往的小道,脸上不再是优雅的微笑,而是一种比杀手更加阴冷的冷笑。
很快的,一个黑色的影子飘进了她的卧室里,麻生语没有半分的犹豫,她紧随其后,斗气忽然地爆发出来,银白色的斗气犹如漂亮的月光,一下子戳穿了那个黑影。
“那是什么?。”黑影倒下之后,居然只剩下一个披风,麻生语很快地意识到了那不过是一个斗气傀儡,她翻了翻那一件披风,只找到了一颗能量水晶和一封信,很明显,那个斗气傀儡是来送东西。
那是一封没有署名的挑衅信,挑衅信写的日期是在十几天之前,似乎是因为路途遥远,那个斗气傀儡也是赶了很久的路才赶到了帝都,找到了麻生语,那个信件的外壳已经有些破损。
麻生语翻开了那被折叠起来的信件,信件使用的是奥古斯丁文,然而,它的内容却让麻生语瞬间感到怒气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