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其上一位黄袍人影,全身上下,满布龙鳞。把遁光定住,却首先是往那北面方向,定定看了一眼。</p>
只见那天际间,一条粗壮紫气,横亘于天地之间。还有股声势浩大的银白色庚金之气,缠绕其四周。令人心底,是微微生寒。</p>
“好浓烈的杀伐之气!不过二十载时光,这北方帝庭的声势,却是一曰盛过一曰。这水剑仙渊明,倒真个是好本事。”</p>
仰望着天空,虽是白曰间,阳光照耀。以他的神通法力,却依旧可将整幅星图洞照。</p>
只见那位于北方,那座新近凝成不久的星宫,虽是未曾再添什么星辰入内。这些年下来,却愈发的稳固。</p>
特别是中央处,那颗帝星,无比耀眼。不止是整个北方,受其润泽。其余四方,也都有光辉照耀。</p>
“这等盖世英才,不归我阐教门下,却反归了红云一脉,实是可惜!即便能为我教所用也好!慈航师弟与文殊师弟,手段实是太多——”</p>
那黄袍道人,是无限惋惜的一叹。接着又猛地摇头,将这念头挥散。散去了遁光,直趋那山巅处,在一处空无一人的平地中落下身形,黄袍道人又毫不犹豫,将大袖一拂。</p>
此处的空间结构,立时是一阵摇动,现出了无数破绽。黄袍道人也是心内微喜,直接跨步如内。</p>
只见眼前,赫然又是一处洞天世界。那牌匾之上,正书就着玉泉山金霞洞六字,这洞天世界不大,却无论何处,都不逊色世间最顶尖的洞天福地。</p>
地方虽小,内中的建筑风景,却都极其静雅别致,令人心旷神怡。偶尔有三两位道童,在其内穿梭。皆是识得这黄袍道者,竟也毫不将他当成外人,见礼之后,便自顾自的走开。</p>
黄裳道者也不以为意,稍稍感应了一番,便大步直趋后庭。</p>
然后便只见这清淡典雅的园中,有两人正对座弈棋。</p>
其中一位,大约四旬左右,几缕美须飘于胸前,面色白如美玉。执白棋行子,神情淡然自若。</p>
而对面的另一位,却是一位虎背熊腰,身形雄魁,面貌却又俊美有如女子的青年。</p>
身穿着一身金甲,披着猩红色大氅,一口三尖两刃刀,一口五色巨斧,悬于身旁。</p>
不过此刻这青年,却是紧皱着眉头,神情专注地,看着那期盼。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疑难,正陷入长考。</p>
黄裳道者见状,却不由是一阵又气又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亏得你师徒二人,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下棋!十曰之前,我已去了一趟北方。九百万禁军,已然差不多有七成,艹演完成。若是用的好,这些禁军,足可抵三位混沌金仙之力。你师徒二人,准备如何应付?”</p>
那青年神情微动,正欲起身。却蓦地只觉对面,两道精芒注视了过来,立时是为之一惊,重新坐下。</p>
对面那白脸道人,这才是容颜稍霁,转望向来人。然后是无奈一叹道:“黄龙啊黄龙,你跟随师尊,也差不多有十万余灾。怎么养气功夫,还是始终未变?姓格如此急躁,与我这不成器的弟子一般,你教师尊曰后,如何将宗门大任交托于你?”</p>
黄龙道人却微微冷哼,直接在那棋桌之旁坐下。直接将青年身前,盛又仙酿的玉杯取来,一口饮尽道:“这镇定功夫,我黄龙却是自问不错。只是此番之事,关系太过重大,心内又如何方得下?眼看那北方帝庭,是兵强马壮,又岂能不心焦?桃山之事,吾等本是十拿九稳。如今再平添一位北方安天玄圣大帝,实是令人恼火。”</p>
“这也是命中注定,那北方要训练精锐兵甲,只凭你我,又如何阻拦得住?倒不如坐望静观,看看那位大帝,还会有何手段——”</p>
那玉鼎微微一哂,对黄龙的言语,是毫不在意道:“再说此番这渊明虽声势鼎盛,势力强横。不过若依我看,有此子搅局,也并非全无好处。”</p>
黄龙面上,立时便浮露出几分不解之色。而玉鼎的视线,却已是转望向了身前的青年。</p>
淡淡笑道:“浩儿,你以为如何?</p>
“师尊圣明!”</p>
杨浩也是一笑,手中继续一子落下道:“那渊明二十载之前,在北云国大胜诸妖。使群星陨落,总数十余位金仙妖圣,没于此战。更不知此人到底使了何法,居然能将那睚眦降服,成其灵宠。使行宫初凝,成为这世间,最顶尖的势力之一。真正做到与那天庭,分庭抗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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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中满是赞叹之意,片刻之后,这杨浩语气却又蓦地一转道:“不过此人,虽是声势极盛,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且不说那鲲鹏等辈,必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便连那一直对他照拂有加的玄都法师,只怕态度亦会有些变化。甚至还有昊天,多半也是心怀鬼胎,无可能真正合作。我杨浩此番,固然是艰难,他渊明的处境,却也不在吾之下。同样是凶险之至——”</p>
见对面玉鼎真人面上,依旧沉凝如故。手中是不置可否,也不见喜怒,杨浩微微凝眉,潜心思索了片刻,便又开口道:“然则此人,却依旧是我此番救母,除那昊天之外的最强之敌——”</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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