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所谓的争斗,多数是意气之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两家人也懒得管他们了,任由他们玩闹。这也是为什么,朱申一路闯上门来,却没人敢阻拦的原因。
“对了,你的宝贝呢,赶紧拿出来,让我评鉴一二。”
与此同时,朱申反客为主,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双腿更是顺势搁在茶几,仿佛在家里一样随意。
朱乔看了,十分愤恨瞪眼,很是不满:“朱申,你不要太过分。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么?信不信我叫人轰你出去?”
“你叫啊。”朱申抖着腿,得意洋洋道:“你敢轰,我就敢给你爸打电话。我会告诉他,我是专程来拜访他的,却被你打出门,看他会不会揍你……”
“你……卑鄙无耻。”朱乔气急败坏,伸手抄起旁边一只花瓶,然后猛的一砸。
花瓶呼啸,好像是朝朱申头上飞去。
旁人看了,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别过目光,不忍直视。
“砰咣!”
一声巨响,花瓶砸在了太师椅旁边地面上,四分五裂,碎了一地。朱申撇嘴一笑,却始终岿然不动,早料定朱乔不敢砸自己似的。
“小把戏!”朱申掸了掸衣服,蔑视道:“你敢往我脑袋上砸,我就服你……”
“哼!”
朱乔鼓着脸,眼睛瞪得很大,饱含杀人似的目光。
朱申自然不怵,心情舒畅,笑呵呵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最近也得到了一件不错的东西。不过我却不像你这么小气,有好东西不肯和人分享……”
“我很大方的。”
说话之间,朱申招手道:“东西拿来,给他看看。”
听到这话,立即有人钻了过来,把一只锦盒搁在茶几上。他小心翼翼把锦盒打开,然后快步退了回去。
这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两个纨绔子弟斗气,不是他这种小卒子能够掺合的。
角落之中,祁象视线一瞥,也看到了盒中的东西。
那是一把茶壶,造型比较奇特。外观是壶的形状,但是表面却凹凸不平,有树皮、瘤疖模样的刻纹。尤其是壶流与壶把,仿佛一段枯藤,很是怪异。
尽管壶身造型奇怪,但是壶的色泽,却有几分鲜活层次感。壶身通体暗粟如金,又泛着淡淡的紫光,宝光自蕴。
乍看之下,祁象就知道,这是一把名壶,大名鼎鼎的紫砂壶。
众所周知,紫砂壶以宜兴所产为正宗。
宜兴紫砂壶,自明代正德年间闻名于世,至今已经有五百多年历史了。古往今来,不断有名家精品名壶问世,深受世人的喜爱。
正所谓人间珠宝何足取,宜兴紫砂最要得。
多年来,为了寻求一把名壶,许多人不惜重金求索。特别是名家大师精心制作的紫砂壶,很具有收藏价值,往往是一壶难求。
然而,宜兴是无锡的管辖地,作为无锡富豪之子,朱申购买到一把大师名壶,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反正朱乔看了紫砂壶一眼,立刻冷笑道:“一把破壶,你居然当成宝贝?你信不信,我马上去库房拿一打出来,砸死你?”
“呵呵,有眼无珠。”朱申不屑道:“你家的壶,能和我这宝壶相比么?这叫树瘿壶,你懂吗?估计你也不懂……不学无术!”
朱申鄙视道:“不懂就赶紧叫个懂的来,让他仔细解释给你听。”
朱乔脸色阴沉如锅底,忽然回身一指,叫道:“你们去看看,我倒想知道,那把破壶到底有什么好,居然能够称之为宝!”
“我们?”小丁愣了一愣,顿时暗暗叫苦。他就是不想掺合这事,才躲到角落之中的。没有想到,这样都被揪出来了。
此时此刻,小丁恨不能埋头地下,装成一只鸵鸟,眼不见为净。
与之相反,祁象却颇有兴趣,趁机走到茶几旁边,仔细观赏盒中的紫砂壶。
紫砂壶是很有名的收藏品,他肯定不会陌生。以前在湖州居住的时候,他还曾经抽空去了一趟宜兴,专门研究了紫砂壶的制作工艺流程。
所以他知道,朱申没有撒谎,眼前这把怪模怪样的紫砂壶,的确有个专门的名称,就是叫做树瘿壶。
不过这样的树瘿壶,更有一个让业内人士觉得如雷贯耳的别称供春壶!
提起紫砂壶,就不能不知道一个人,供春。
据史料记载,供春是紫砂壶的创始人,紫砂壶就是在他手中扬名于世,然后蓬勃发展,最终形成了现在的庞大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