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寻真和段誉是乘双雕飞离“听香水榭”,比原着中段誉划船离开要快了许多,以至于使本来的情节发展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偏差——本来该是先一步到了松鹤楼上的乔峰如今却变成了晚到。
段誉看到乔峰时,在心底暗暗地喝了一声彩:“好一条大汉!这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论江南或是大理,都不会有这等人物。”他是书呆子的性子,什么事情从来都是想到便做。看到乔峰在对面的桌子边坐下,点了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两大壶酒,十分豪迈地自在吃喝,他伸手招呼跑堂过来,指着乔峰道:“这位爷台的酒菜帐都算在我这儿。”
乔峰听到段誉的吩咐,抬头看看他和孟寻真两人,目中微微现出惊异之色,随即便点了点头,却没有和他们搭话。
孟寻真轻笑一声道:“段兄既然诚心请客,便该慷慨一些,这位兄台一看便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爽汉子,你只请他喝那两壶酒怎够?”说着对那跑堂的吩咐道:“你去取三只大碗来,打二十斤高粱!”
听到“二十斤高粱”,那跑堂和段誉都吓了一跳,乔峰的双眼却亮了起来。
跑堂赔笑问道:“爷台,您说的可是二十斤高粱?”
孟寻真笑道:“怎么,开酒楼的还怕大肚汉么?快去!”
那跑堂不敢怠慢,快步跑下楼去,过不多时,取来三只大碗和一大坛酒,放在孟寻真和段誉的桌上。
孟寻真抓起酒坛,将三只大碗满满地斟上,向乔峰抱拳道:“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今日与兄台相遇,便是有缘,小弟先敬兄台一碗!”伸手在其中的一只酒碗上一拨,那酒碗从桌子上平平飞出,便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托着,缓缓地飞向乔峰。
乔峰识得这一手功夫的精妙与难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右手一探,用拇指、食指和中指稳稳捏住那酒碗的边沿,笑道:“多谢阁下盛情,干了!”将酒碗送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孟寻真对段誉笑道:“段兄,一起来啊!”将碗往嘴边一送,“咕”的一声便将整碗酒自口内送入腹中,那酒水却似丝毫不在咽喉停留。
段誉眼睛瞅着那一大碗酒,鼻子嗅着浓烈的酒气,心中大是发愁,但想到这两人如此豪气,偏自己便不是男子汉不成?痴性一发,登时将心一横,将那碗酒端了起来,喝道:“小弟舍命陪君子便是!”咕嘟咕嘟地将一大碗烈酒灌了下去。
“这才是好朋友呢!”孟寻真哈哈一笑,又为段誉和自己斟了一碗酒,随后将酒坛抛给乔峰,“咱们再干一碗!”
乔峰接过酒坛,给自己斟了一碗,放下酒坛,双手端起酒碗道:“请!”
孟寻真和段誉也双手举碗致意,三人一起仰头喝干。
这一碗酒足有半斤,两碗便是一斤。一斤烈酒下肚后,乔峰天生的酒量如海,孟寻真另有手段,两人都不觉如何,只有段誉感到腹内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燃烧,头脑中混混沌沌,眼前的人都现出重影。
乔峰抓起酒坛给自己斟了一碗,笑道:“今日我借花献佛,也回敬两位一碗!”右掌在酒坛上一拍,那酒坛裹着一股劲风向孟寻真飞去。他这一拍却是暗藏着“降龙十八掌”的功夫,有心试探一下孟寻真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