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凝没有抬头,轻轻摇了摇头。
江长安继续笑道:“不过还好,我这伤马上就好的七七八八了,也不用公主大人为了我来回奔波了,呵呵。”
司徒玉凝还是没有抬头。
“大年节机会临近,一切该了清的事情也都要有个说法了,你也赶快回东灵吧?夏周国大年节过后,就是混乱之始。”
司徒玉凝忽然抬起了头微微生气地盯着他,质问道:“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吗?就像推开夏乐菱那样也把我推开?”
江长安慵懒的脸色一顿,司徒玉凝眼中积蓄出了一层晶莹水珠,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迟迟不肯落下。
皓月带着神秘缓缓升空,透过路旁枯树枝桠映在她的脸上。
蓝白色的月辉掺着灯笼映出的红色灯光,在她脸上如同蒙了一件细薄的紫纱。
像是在醉仙楼中第一次面地面时,她身上穿的那一件紫纱。
连江长安都看得愣住,眼前的司徒玉凝不再是初见时的放荡不羁,画着红点的眉心间夹杂着忧愁。
一双足以魅惑众生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
江长安叹了口气,道:“你和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知道你离开她的缘由,也知道你让我离开的缘由,我都明白,但这不等同于我能顺从。”
“你必须要离开。”
江长安苦笑,不敢再看那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决绝道:“你走吧,随你怎么理解,弃子也好,利用也罢,自此也没有必要再有任何的联系。我是生是死也不劳烦玉凝公主记挂……”
“你……”司徒玉凝努力抽了下鼻子,抹擦去眼泪,脸上的痛苦掩藏下去,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道:“登徒子,我们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好不好,你想喝茶吗?等到了醉仙楼我煮给你喝?好不好?”
司徒玉凝说着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手抓住他的衣袖,死死拽住不放。这位高傲的公主眼中涌出一丝哀求。
江长安淡淡摇头,挣开那一缕衣袖,渐渐向前走去,长街的尽头是无尽的黑暗。
司徒玉凝新中心揪地疼痛难忍,紧紧捂住胸口,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身子随着抽泣声颤抖不止。
江长安缓缓向前走着,漫无目的,这条路不是通往醉仙楼的路,却是九死一生的路。
走了半个时辰,眼看没有了司徒玉凝的身影,江长安紧张的心绪才真正地放下,总算无牵无挂。
身后清风拂动,已经多了一个人影。
“为了心上女子不受危险,故意将其支开,还真是令人感动啊,哈哈!”
江长安道:“既然来了,就不打算出来见一面?我如今重伤犹如废人,阁下胆小到这种害怕被废人所伤的地步?”
“黄口小儿,本以为你是如何聪明,说破大天不过是简单的激将法!哈哈哈!”
一个粗犷身影,肌肉健硕,足有两米半高的中年男人,声音阴厉怨毒像是含了米糠一样刺耳。
裘绝刃还是从尚大山手下逃了出来,这一点江长安猜到了,但是没有猜到对方会来的这么急迫,这么迅速。
江长安道:“裘前辈还真是别来无恙,今日怎不见你的那些异人朋友呢?”
一提到痛楚,裘绝刃破口大骂道:“黄口小儿!就因为你小子,老子毁了八名千辛万苦所炼出的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