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丫头挠着后脑勺,青丝跟着身子不安分地晃来晃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人的名字。
“萧纵横,萧条的萧,无路纵横的纵横。”他的笑容如沐春风,散乱的长发下极尽温柔。
他伸手做了一个“等一下”的手势,从窗口取下那串鲜艳欲滴的冰糖葫芦,糖浆尚且散着热气,不由分说地塞进她的手里:“快尝尝,别凉了……”
他期待的目光像极了一个羞怯的少年,即便是将冰糖葫芦塞进她手中一刹的时候,也坚决不碰她一根汗毛。
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太脏了,即便是自己,也没有资格沾染她半分。
接着,他又将那摆在穿台上的事物拿到她面前:
“这个是蜜糖莲子,是云州独有的特
产,需要早一年夏天将摘下的莲子封在酒坛里,到了第二年初春时候,裹上糖浆蜂蜜,已特殊的方法秘制而成,每年也只产出十坛,还有这糕团,是由南海海底特有的海米为原料,再加上……”
他像是在不停急切想要分享自己拥有的一切,接着将多彩多样的各种食物都摆在她面前。
他不会告诉她,这些食物都是他用最正当的方式、最干净的钱财买来的,不是坑蒙拐骗,更不是强取豪夺。
他像普通人一样在云州最知名的甜点铺子‘食为天’前等了整整两个时辰,从深夜到黎明,从寒露到晨星,只为等第一道最鲜最香的甜点。
可没等他说罢,小丫头若若已将手中的冰糖葫芦放下了。
“怎么了?是……是不合口味?”萧纵横紧张问道。
小丫头摇头。
“难道是你身体不舒服?江长安没有好好待你?”他眼中顿时起了杀气。
小丫头又摇头,但听到“江长安”三字时脸上洋溢起一道甜到心底的笑容,足让阴云都散晴。
“那……那是为什么?”
小若若低头咬着手指,宝石般的眸光中仿佛蕴含了整个星河,忽然笑着反问道:“你吃过苦枣子串成的冰糖葫芦吗?”
萧纵横没有吃过,更没有听说过。
小丫头眼睛笑成了两个下弦月:
“那时候还是在沧州,住的是破庙,吃的是野果,喝的是雨露,有一次若若病了,可药太苦了,叫花哥哥就就从林间摘了十三个冬枣,将药捣成药泥藏在枣心里串成一串,可甜了。后来,我吃遍了好多好多地方的好吃的,但回想起来,都不及那苦枣子香甜。”
她嫣然一笑道:“若若不傻的,笨丫头不笨,若若能感觉到,你不是叫花哥哥的朋友……”
“花香无错,错的是采花人。我明白了。”萧纵横不禁苦笑。
忽然,远处各个山峰灯火接连重新点燃,临仙峰脚下传开一声声备战警戒的号角,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