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伦敦,带着一股子干爽的气息,挥别了阴冷潮湿的雨季,两空气都仿佛明朗起来。
道路两旁的树木已经披上一层金灿灿的黄叶,在阳光下摇曳摆动,被风一吹,便簌簌飘落一地,渐渐堆积成厚厚的一片。一脚踩上去,会发出清晰干脆的声音。
一个颀长高大的年轻人,穿着一件黑色带风帽收腰及膝呢大衣,露出里头一条银灰色针织烟囱领套头毛衣,颈上松松地绕着一根黑白格子围巾,一条深烟灰色条纹贴身长裤将他修长笔直又有力的双腿衬托得格外显眼,一双咖啡色马靴则为他略带阴郁的英伦风格平添了许多阳刚气息。。
年轻人走过积满落叶的街道,手里捏着的小羊皮手套一下下地拍打另一只手的手心。
年轻人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只是他认真的查看门牌的眼神,出卖了他。
一千七百五十五号,一千七百五十三号,一千七百……五十一号。
年轻人慢慢走近一千七百五十一号的大门,铁门旁的门柱上,挂着一方经风历雨,已有些锈蚀的铜牌,上面镂刻着:伦敦孤儿院。。
年轻人微不可觉地叹了一口气,上前,伸手摁下门铃。
“哪位?”通话器里传来伦敦腔浓重的女声。
“沈家伟。”年轻人报上姓名,“我与院长海伦女士有约。”
“请进。”门随之打开。
年轻人走进铁门,听见铁门在身后“嘭”地一声关上,轻轻皱了皱眉头。
有穿着黑色单排扣外套内衬白色有蝴蝶结衬衫配黑色及膝一步裙的中年女士走出来,迎接年轻人。。
“沈先生,伦敦孤儿院竭诚欢迎您的光临,感谢您对本孤儿院的慷慨捐赠。”中年女士襟口别着一张识别证,上面有她的标准照以及姓名缩写。“有了您的帮助,本院的孩子们将获得一套崭新的市外游乐场……”
面目严谨的中年女士有长篇大论的趋势,年轻人不得不轻咳一声,打断她。
“海伦女士,能不能让我见一见那几个孩子?”
海伦女士被年轻人打断,倒也没有任何不悦,点了点头。
“请随来,沈先生。。”举步,走过秋色深浓的庭院,向那幢巨大的,略带些许阴郁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建筑走去。
“本院是由一座荒废已久的十八世纪的歌剧院改建而成,由于年久失修,所以……”院长海伦女士有些无奈地摊手,“政府拨款仅仅能勉强维持孤儿院的基本运做,但是想给孩子们添加一些游戏设施和好一点的学习设施,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多亏有您这样的好心人,慷慨解囊。”
年轻人默默点头。如果,他要找的人,在这里生活……他不能想象,那孩子的环境会怎样逼仄陈旧?
走上孤儿院的台阶,穿过长而昏暗的走廊,年轻人跟在海伦院长身后,来到底楼院长办公室。。
“米勒小姐,请把那几个孩子带到我的办公室来。”海伦院长接通电话。
年轻人趁机打量这间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四壁倒有三面墙都是书橱,里头放满了各种书籍,多是心理学与儿童教育方面的专业书籍,还有颇多文学著作。院长办公桌后的整面墙上,挂满了不同时期拍摄的照片,上头竟然有英国女王伊莉莎白二世与王夫爱丁堡公爵菲利浦亲王,叼着雪茄烟已故的丘吉尔首相,美丽然则已经香消玉殒的黛安娜王妃……
年轻人微微眯起眼,这间孤儿院,想必对那些孩子,总不会太刻薄。。
这时,有人轻敲院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海伦院长站在年轻人身边说。
办公室的门随之打开,五个女孩子鱼贯而入。
五个女孩子年龄从三岁到十四五岁不等,悉数穿统一灰色羊毛及膝背带裙子,外套一件浅驼色双排钮宽松式样外套,腿上穿着厚厚长长的红黑格子羊毛袜,脚踩一双轻便女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