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爷爷后面的话,温馨雅如何也听不进去了。
她站在书房门外,耳边不停的回荡着,杜爷爷关于她受孕极其艰难,不足百分之五的话,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耳朵里翁翁作响,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怪不得,她想要宝宝,司亦焱一直以各种理由推托,但是却在行为上面十分配合,什么年龄还小,什么二人世界,根本就是在骗她,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体受孕率极其低下,为了隐瞒她,所以他干脆来个拖延政策。
她一直觉得奇怪,她明明一直在积极备孕,司亦焱也很配合,他们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平时房事也很频繁,性生活质量也很高,没有道理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
之前也想过自己的身体受孕困难,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根本就是受孕低下,甚至极有可能不孕。
温馨雅蹲在地上,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豆大的眼泪不停的往地上砸落,多年来的美梦,在这一瞬间破碎不堪。
想要孩子的执念,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魔障,让她产生了一种求而不得的绝望感。
她的骨子里对亲情,对家庭,一直存在着向往和渴盼的,否则她上一世,她不会被突如其来的亲情,蒙蔽了双眼,落得惨淡收场的结局。
而种执念,并没有因为重生而磨灭,反而因为在经历了上一世的惨痛之后,变得越发的深沉,她只是想要为司亦焱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她只是想拥有一个,和司亦焱爱情的结晶,让彼此之间拥有永远也割舍不了的牵绊。
她只是想像妈妈一样,做一个伟大的母亲,完成母亲临死之前,永远留下来的遗憾。
为什么,居然这样难。
温馨雅精神恍惚的离开了莫家。
楼下的张伯见她情绪有些不对,脸色不太好,连忙道:“馨雅,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瞧着她小脸惨白,走起路来,摇摇欲坠的模样,张伯简直吓坏了。
温馨雅从恍惚的情绪当中清醒过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张伯,我没事儿,您不要担心,公司出了一些事,我现在要马上赶回去处理,一会儿请您转告外公一声。”
说完了,不待张伯回答,她人已经匆忙离开,那仓惶的背景,更像是落荒而逃。
温馨雅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她想到司亦焱。
他应该很早以前,就知道她的身体情况吧!一方面要安抚她对怀孕的执念,一方面又要隐瞒她的身体状况,司亦焱承受和背负的不比她少。
当她,一无所知,兴致勃勃的表达自己对宝宝的渴望时。
司亦焱又是何等的忧虑,焦心,紧张,不安?
司亦焱用行为表达了,他并不介意一段,没有后代的丁克式婚姻,但是她介意,她并非矫情的认为,没有孩子,她就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而是一种执念。
女人,一旦对孩子产生了执念,便是蚀骨锥心。
宁舒倩为了孩子,明知自己受孕的可能性,低到几乎不孕的地步,依然坚持吃中医,打排卵针,做人工授精,一坚持就是五六年。
其中过程之痛苦,不足外人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