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给聂左满上茶,道:“明天就决定走了吗?可以多留两日,我也能尽地主之谊。”
“没脸留下。”聂左苦笑:“因为我的疏忽大意,被信子跑了。”
“不,聂左,这不是你的错。你来日本24小时就发现信子问题,而我们调查好几天了,也没有任何人去怀疑信子。”九尾停顿一会,给自己倒上茶,道:“我父亲是护航公司的老人,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因为会玷污他的名誉。我父亲是自杀的。”
“自杀?”聂左惊讶问。
“是的,当时韩国某公司聘请了护航,我父亲因为是亚洲人,就负责了这工作,前往企业卧底,抓捕商业间谍。当时还没有黑天鹅,但是樱花学院已经存在了,就是樱花学院击败了我父亲。如果是正常失败,我父亲不会自杀,我父亲失败的理由是他先入为主,对一位女性产生好感,无意间暴露了自己身份帮助了这位女性。而这位女性就是商业间谍,最终还导致了一位同事终身残疾。知道真相后,我父亲切腹谢罪。”
聂左静静听着,据说切腹很痛的。
九尾道:“我一直想对我父亲说一句话:你是个懦夫。人是不可能不犯错的,真正错误不是犯的错,而是不敢正视自己的错误。聂左,客观来说,你完全没错,但是你仍旧愿意承认自己犯错,我认为你对自己要求太高。”
聂左一笑,问:“所以你对黑天鹅是有恶感的?”
“是的。”九尾道:“我很希望能摧毁樱花学院培养出来的商业间谍,以洗刷我父亲认为的屈辱。”
聂左点点头,想了一会道:“我有一个推测,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支持。”
“尽管说。”
聂左道:“信子事情中有几个反常的地方,太郎之死,中毒,解毒,我们都基本推断出来。但是有几个疑点,我们知道存在。但是没法解释,甚至没有去关注。”
“恩?”九尾点头,睁着大眼睛等待聂左叙说。
“第一个疑点,冈本正雄。为什么信子要和冈本正雄结婚?他们完全没有共同生活的必要,没有对话,没有交流,没有亲热。如同两个陌生人一般。”聂左道:“第二个疑点,作为日本女性。我比较片面的了解,说错了请纠正我。我认为日本女性对男性服从性比较高,正雄和高中女生胡来,却没有对信子有任何的身体接触或者话语挑逗。第三点,这对未婚夫妻关系很冷淡,又没有夫妻生活,为什么信子要离开自己家,搬到新家去住呢?毕竟中田是黑天鹅的一位重要成员,信子住在自己家里,不是更容易办事吗?从太郎之死。我们可以看出,信子对自己父亲很有感情,不容许家庭成员背叛。”
九尾点头:“日本女性对男性,特别是父亲,一向是非常的尊敬,并且服从的。聂左,你的推断是?”
“道的川公司社长,正雄的父亲,信子的公公,冈本社长。”聂左道:“我发现这几个疑点都难以解释。但是如果黑天鹅的真正首脑是冈本的话,那所有的问题都解释了。”
九尾沉思:“信子最多是个二把手,冈本对她父亲下毒,她很生气。为了救父亲不惜和冈本撕破脸,于是冈本送上解毒药。至于什么证据要挟,是警方和我们的猜测,同时也是太郎的猜测。实际上只是黑天鹅内部发生了不同意见的冲突。这样解释了为什么信子会和正雄结婚,正雄显然知道信子的身份,和自己父亲所做的事。而信子对正雄没有兴趣。这样一来,也不干涉正雄的生活,夫妻关系的秘密就可以解释了。居住到新房子,是因为信子和冈本的联系,还有掌控黑天鹅的需要。”
聂左点头:“我就是这意思。”
“冈本才是真正的黑天鹅。”九尾不满意,道:“这个推断比较合情合理,但是没有任何证据,一点证据都没有。”
“黑天鹅在A市是一伙不使用暴力的商业间谍。而在东京,他们具备了相当的武力。毒药,杀手都有。以信子的年纪,是不可能打造出一个黑天鹅王国的,她跑掉,等同背了黑天鹅的黑锅。冈本呢?冈本年轻时候是日本黑色社会的小头目,后来继承了道的川面包连锁企业,他是有能力,有阅历,有资金去组建黑天鹅的。”
九尾沉吟许久,问:“我们需要怎么做才能证明这件事呢?如你所说,那冈本不是好惹的。”
聂左道:“我只能提供建议,绑架冈本正雄。这小子是个软蛋,十分钟内肯定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不过,采取绑架手段就等同和警方为敌,警方是不会采纳这样得来的证据,无法对冈本的黑天鹅造成致命一击,而且会让冈本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