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木什么的，这个我实在是不知道。"弗朗西斯大师对着辛格大法师摊开了自己的手，他身边站着露丝雅女祭司和柏克莱主祭。</p>
科莫也站在旁边扬了扬脖子，"请好好想想吧弗朗西斯大法师先生，"宰相大人的话语异常凝重，"你能够想到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是你的老师教给你的东西，你想到的东西说不定可以拯救整个旦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国王陛下必然不吝啬于封赏。"</p>
"但是我真的不清楚，你们难道就不能够给我更多一点资料吗？"弗朗西斯苦笑道。</p>
"爱弥尔到哪里去了？"站在角落里面的凯瑟琳突然开口问道，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了爱弥尔和索尔的身影。</p>
弗朗西斯摊了摊手埋下了头来，"我要我的老师的所有笔记，也许我曾经看过这样么一个名字。"他有些无奈地说道。</p>
"我会把它们找来那给你的！"辛格点了点头说道。</p>
"爱弥尔公主殿下也许到花园去了，公主殿下，其实您也可以去休息一下，要知道接下来的工作——嗯，很闷。"这个时候宰相大人才转过脸来看了看凯瑟琳公主。</p>
在听了科莫的话之后，凯瑟琳马上走出了房间，向着花园的方向走去。</p>
在房间里面的诸位都交换了一下各自的眼神。</p>
"还是早点把罗克的笔记什么的送给你吧！"辛格大法师也站起身来。</p>
"大人，你知道了吗？"爱弥尔看着伫立在花坛前的背影，走到了他的身后轻声地问道，即使已经是深秋了，但是皇家花园里面还有这深切的绿色。</p>
"不要这么叫，"索尔回过头来，"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不小心可不行。"</p>
"你已经知道了吗？洛克伯爵？"爱弥尔瞪大了眼睛看着神色平静的索尔说道，"你这么安静，没有参加那边的讨论，没有去留意关心别人提出来的看法，所以你自己已经有了正确的答案了，对吗？大...洛克伯爵？"爱弥尔从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来。</p>
"你已经确定了我有答案了吗？"在看向这样表情的爱弥尔的时候索尔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但是很可惜，"尽管笑着索尔却说着沮丧的话，"对于我来说问题不是减少了而是增多了，线索不是指向明确的方向，反而更加混乱不清，我自负于自己对于世界的了解，但是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一无所知。"</p>
"你意思是..."爱弥尔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特别是当索尔是笑着说出这一切的的时候。</p>
"人那里如果出现了哲学的思考，他就会明白他自己能力的有限，他自身的渺小，他自己贯全对全世界的思考有着多么可怜的局限性。那位叫做亚瑟的哲学家曾经这样写过，'如果人类认真地思考的话，就会发现';他其实不认识什么太阳，永远是眼睛，眼睛看着太阳；他也不认识大地，永远是手，手触着大地——世界是我的一个表象';。"索尔眯了眯眼睛。</p>
爱弥尔没有读过亚瑟的著作，所以她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从这句话里面读出来了和您的结论完全相反的意思。"</p>
"那是因为你没有把这本书读完，而我也没有说完。"索尔耸了耸肩膀，"你要从我说的话里面推论出来这么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世界实际上是怎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看来它是怎么样的。"说这话的时候索尔已经长长叹了一口气，"也因为如此，一切真实都有着其虚妄的基础，人类开始思考，构建属于自己本身的合理性的时候就不免被自己本身所局限，而另外一方面，当神开始了解自己的时候，他们也会被自己本身所局限，这种局限要在超乎他们存在的基础上才能够感觉到。"索尔盯着爱弥尔说道。</p>
"大人，我不明白。"爱弥尔此时此刻才感觉到这时候的索尔是最接近自己以前印象中的冥神殿下。</p>
"爱弥尔，"索尔又叫了一声爱弥尔的名字，继续给她解释下去，与其说是给她解释，不如说是自己整理着思绪，"人类当然能够想象关于他们存在最初的原因是怎么回事，在这之前便是没有人类的尽头了，他们会根据自己感官得来的材料，想象是神用泥土捏出了人的形状，并且赋予了人类生命，也可以想象说是自从有了神开始就有了人，种种想法，沿溯到一开始人的存在，但是他们并不能够知道他们的存在的开始到底是怎么样的，即使他们明白了他们是怎么产生的，那么在他们理解的范围内，时间和因果律对他们起了严重束缚的作用，最终在一个起点把他们彻底难住。"</p>
爱弥尔依然不是很懂，但是她还是问道，"那么，这和神又有什么关系呢？"</p>
"困扰着人类的想法同样也困扰着神，就是神也不知道在自己出现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情形，以及为什么神会存在。"索尔耸了耸肩膀，"奥古斯丁虽然杀掉了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但是我想对于他父亲和他爷爷的来历，他也并不比一个普通的神了解更多。追求自身存在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无解的。"</p>
"但是..."爱弥尔现在所说的话不过是引导着索尔把自己的话讲完而已。</p>
"但是现在居然有这么一个人，他假设了一个关于起源的猜想，虽然最初的原因还是描述性的并非原因性的，但是如果作为以后所有的原因的基础的话，一环套一环的长链，或者说一层堆一层的大厦就此建立起来了。当然，第一推动力还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不过他的假设现在有有了证据的基础。"</p>
"哦，那是什么？"爱弥尔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来。</p>
"那就是我的镰刀的刀柄，被称作生命之木的东西。"索尔长长吸了一口气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