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邪怔了怔,他没想到老师会点他的名回答问题,看到老师和蔼和鼓励的目光,他顿时了然。
为帝三十五年,何邪要和众臣斗,和厂卫斗,还要和野猪皮、乱民斗,早就锻炼出了一双洞悉人心的双眼和缜密敏感的心思。
看起来只是老师提问,学生回答,但其实,是这老师知道原本的袁华爱表现,而课程又是提前预习过的,这么一个简单问题,让袁华来回答,一来满足了袁华的表现欲,二来他可以借机夸袁华两句。
这个王老师,爱贪便宜,收学生礼品,势利眼,而且爱言辞侮辱或体罚学生,但他也没坏到哪儿去,起码教课还是尽职尽责,且在原剧情中,他曾出手在小混混手里救下了夏洛和马冬梅,可见还是有底线的。
这些念头在何邪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微微沉吟,洒然一笑。
三十五年呕心沥血挽天之倾,着实让他劳心劳神,既然来了这福利位面,那就放下一切,安心享受吧!
“《忆君王》……”何邪很快想起王老师之前所诵读的词出处。
“此词出自宋谢任伯之手,乃其为缅怀徽宗所作,其为上蔡人士,绍圣四年进士及第,靖康之年曾官至吏部尚书、谏议大夫之职,靖康之变后因拥戴高宗有功,擢升为朝奉大夫龙图阁侍制兼浙江台州知府,虽在任半年,然其吏治精明,政绩卓著,也算是个能臣。”
何邪点评时,下意识用上了为帝时点评臣子的口吻,说得教室里的师生目瞪口呆!
随即,哄堂大笑!
何邪皱眉:“朕的话很可笑吗?”
氛围为之一静,继而,笑声更胜!
学生们自然不知道何邪这番话就连一般的大学教授都回答不上,他们只是觉得何邪在搞怪,故意用文言文回答问题,腔调老气横秋。
不但如此,还有学生笑着高喊:“皇上错啦!这词是谢克家写的,不是什么谢任伯!”
但王老师此刻却满脸惊讶,甚至有些目瞪口呆!
他也只是知道词作者的一些基本信息而已,他没想到,自己的学生居然连作者的生平,甚至做过什么官都说出来了,而且不同于学生,他看得出何邪之前点评词作者时,那种挥斥方遒的气势和腔调,充满了威仪。
“当官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王老师心里嘀咕一句,使劲敲敲桌子,喝道:“安静!都给我安静!谁告诉你们袁华同学说错啦?谢克家,字任伯,袁华同学说谢任伯是完全正确的!”
学生们顿时安静下来,纷纷看向袁华,目光都有些惊异。
王老师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其他学生:“都是一个班的同学,袁华同学说得深了点,你们都听不懂!这么大的差距,我都替你们感到害臊!在这里我要好好表扬袁华同学……”
王老师开始从家世、智商、样貌及才华等方面全面开始表扬袁华,言语中充满赞叹和欣慰,甚至连最后那句“朕”,也被他评价为幽默风趣,生动活泼……
总之,父亲当官孩子学习还好,干什么都是对的,尤其是袁华家送了王老师一台电视机,那就更对了。
何邪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方式有些不对,这里是现代,不是大明。
他不禁摇摇头,说起来,他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可在大明却生活了三十五年,很难说,他对哪里更有归属感一些。
看来,以后还是要纠正过来,否则很容易格格不入,这可不符合他的初衷。
王老师夸了何邪五分钟仍意犹未尽,就在他还打算夸下去的时候,突然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吓了他一跳,所有学生的目光,也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来人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衣,只系了一半的扣子,袒露着胸膛,头发湿漉漉的,下身西裤皮鞋,若非他的面容看起来略显青涩,只这身打扮,绝对会被认为是社会人士。
来人,正是夏洛,这个位面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