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整个人都是懵的。
一个人得悲催到什么程度,才会连做梦都被人打脸?
而且还特么挺疼……
他想起了自己失败的人生,想起了秋雅的初吻,也想起了袁华评价他“装鸡毛”的那首诗,一时悲从胸中起,怒向胆边生。
“袁华!”夏洛悲愤指着何邪大吼,“今儿我要不把你打出屎来,我就不姓王!啊!”
在同学们还在思考他为什么说不姓王的时候,夏洛咆哮着,再次向何邪冲来。
然后,何邪一招穿花拂柳便下了他手里的板凳腿,再一式小擒拿缠丝手直接掰住他右手四根指头,一用力,夏洛顿时惨叫着跪在他面前:“啊……疼!疼!疼!撒手!”
嘣!
何邪空着的手屈指一弹,一个脑瓜崩儿弹得夏洛额头瞬间鼓起一个包。
“袁华你大爷……”
嘣!
“卧槽……”
嘣!
“哎你没完……”
嘣!
“啊!袁华,有种你放……”
嘣!嘣!嘣!
疼!
夏洛眼含热泪,他不想哭,但真特么地疼!
夏洛悲愤无比仰望着似笑非笑地何邪,这特么什么破梦?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额头上已经鼓鼓囊囊,肿起了一片小包,活像蛤蟆背。
同学们此刻也都惊呆了,何邪的表现,彻底颠覆了他们以往对袁华的认知。
“班长好有男人味儿啊……”孟特目绽异彩,“妩媚”地说道。
张扬嫌恶地躲了躲:“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我特么听你说话浑身刺挠……”
“清醒了吗?何邪居高临下看着夏洛。
“清个屁!”夏洛咬牙切齿,“有能耐你弄死我!我就不信了,你每个梦里都能这么残暴?我有的是时间弄你!今儿这梦算我栽了,但要我屈服,不、可、能!”
何邪笑了,看来是还没清醒。
他手掌反转,将夏洛的手臂直接挝到其背后,然后推着他向窗口走去。
“哎哎哎……”夏洛痛得直叫唤,但嘴里一点不服软,“来,有种把你爸爸胳膊撅折了!来呀!”
何邪推开窗子,把夏洛的头塞出窗外,夏洛仍叫嚣不停:“跳楼是吧?不系绳儿的蹦极爸爸还没玩儿过呢,正好体验一把!明儿一早睡醒,你爸爸又是一条好汉!来呀!”
何邪也不恼,笑呵呵道:“刚烈!我就欣赏你这种刚烈的人,最后看一眼这大好河山吧,看完了,我送你上路。”
“我看个……”夏洛下意识就要继续开骂,但不经意间抬头一看,顿时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看到了蓝天白云,他看到了操场上奔跑的学生,看到了校外破旧街道上的喧嚣人群,也看到了远处那两根长长的大烟囱。
微风吹拂他脸庞,隐隐飘来“让我们红尘作伴”的歌声,隔壁班的老师抑扬顿挫朗诵着“呜呼,天苍苍而高也,上果有帝耶”,他还透过对面教学楼的玻璃看到王老师气冲冲走进了校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