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啊”了声:“原来如此,难怪他对你如此看重,我还以为是个大大的忠心家将。他倒是个痴情的男子,宁愿放弃事业心也要守候在你身边。”
“是啊,不像某些人,在战场上恨不得把我气死。”纪霜霜哼了声,显然还记恨那天在太阳城外与秦阳的舌战。
秦阳眼珠一转,调笑道:“说来这个赌约和我们两个的赌约倒有几分相似。”
纪霜霜俏脸一红,嗔道:“胡说八道,我们的赌约可不是婚约。”
“哈哈,霜霜,此时我们的赌约似乎法继续下去了。”
“谁说的,你现在不就已算是被我生擒活捉了?”
月色之下,纪霜霜动人的娇颜因为酒意的红晕显得充满魅力。秦阳不禁心中一荡握住她的玉手道:“霜霜,此刻似乎是我擒住了你吧?”
纪霜霜的手掌微显冰凉,但细腻柔滑,极是舒服。
纪霜霜没挣脱,只是低下头,轻声道:“你我没在战场上拼在你死我活,反倒能像现在这样说说话,已殊为不易,那个赌约谁胜谁负,又真那么重要?”
秦阳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感,竟忍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他微微一惊,连忙勉强压下这股冲动。他迟疑一会,终于还是将纪霜霜的玉手握紧,暗运赤炎真气为她暖手。
两人静静立于庭廊中,仰望着皎月当空。
忽然听到有人轻咳了声。秦阳和纪霜霜马上分开,他们一个是刚降之人,一个则是朝中重臣,太阳城的和约又是纪霜霜一手缔结下来,本来就已不该来往过密,若被人发现有私情传了出去,怕是会招来淮南王的大忌惮。
秦阳目光杀意闪过,循声望去,见到夏辛正按剑站在远处,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恨意和妒忌、愤怒。
纪霜霜整理了一下仪容,转过身,俏脸生寒:“夏辛,我说过今晚不用你跟随的吧?”
夏辛见纪霜霜神色冷淡,是愤怒,他忍气吞声地躬身道:“府内有刚降之人,我怕他居心叵测伤害小姐,故不敢远离。”
纪霜霜念及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轻叹了声,缓和语气道:“知道了,你退下吧,秦公子待我极好,自是不会伤我的。”
夏辛恨恨地瞪了秦阳一眼,不情不愿地躬身而退。
秦阳苦笑耸耸肩:“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纪霜霜美目凝视着他道:“秦公子是否居心叵测,我心里有数,你远来劳累,今晚早点休息吧。”
秦阳沉默良久,才答道:“彼此彼此。”
言罢,转身而去。
纪霜霜望着他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秦阳,你可知道玩火者容易**?”她抚摸着自己的手,指尖上依然残留着秦阳的体温。察觉到自己居然有点留恋刚才那滋味,不禁想到:自己是否也在玩火?
秦阳接近她的心思,她自是猜到了大半,但她也感受到秦阳对她确是有着真情实意。只是不知当中,是情意多些,还是计谋多些?而自己为了笼络秦阳而装出对他有意的样子,个中又是几分真几分假?
似乎为了掩盖大地里的污泥,天空中再次开始飘落纯洁的雪花。
而同一时刻,秦阳也仰望着漫天白雪,微微叹了口气,把感情也算计在阴谋中,实非他的本意。从与纪霜霜相逢那刻起,两人便斗智斗谋,彼此的关系故意弄得很是**,纪霜霜是为了笼络他秦阳,而秦阳又何尝不是为了在与淮南王的斗争中留有余地?
只是时至今日,竟有几分戏假真做之感。
罢了罢了,男子汉大丈夫,爱便爱,恨便恨,这般逢场作兴、虚情假意又有什么意思?
他伸出手,接住了银白的雪花,雪花很便在他的掌中化为洁净的水滴。
秦阳捏紧拳头,决定从此刻起,不再和纪霜霜玩情戏。
小楼上烛光依久,星儿显然未睡,在等着他回来。他心中一暖,步回到小楼。今晚,他答应了给星儿讲故事,可不能让这小丫头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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