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冲袁守义略施一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高声道:“陛下敕令,着令冥捕司副督事杨雨薇随同金吾卫校尉武崇光前往凉州查办赤色风暴一案,上官婉儿临时接替杨雨薇担任冥捕司副督事一职”。
将圣旨交给袁守义后,上官婉儿低声道:“此外陛下还命袁大人派遣得力干将协同杨大人和武大人前往凉州查案”。
跪地接旨的袁守义点点头:“此事臣立刻办理!”
站起身,冥捕司的大当家冲苗笑婷低声吩咐:“去唤常爷和拓跋石灵一会儿到我的书房来”。
说罢,袁守义冲上官婉儿抬起手笑道:“杨大人进宫未归,请上官大人去我书房稍候片刻,待杨大人回来便开始交割”。
上官婉儿点点头,突然转过身将白宇玄手中的吉他夺走,然后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跟随袁守义离开。
看着上官婉儿远去的背影,白宇玄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这个主儿来冥捕司当卧底,看来我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第二天,白宇玄穿上厚厚的棉服,冒着街上的寒风来到南市的东来酒楼。
昨晚冥捕司督事袁守义突然召集在洛阳的所有嘲风卫集合,先是宣布副督事杨雨薇奉命前往凉州,副督事一职临时由宫里的上官婉儿接任,再又派遣拓拔石灵和常泰随同杨雨薇前往凉州,由于皇帝敕令在三天后出发,所以拓拔石灵和常泰今年这个除夕夜是注定在路上过了,于是苗笑婷提议在南市的东来酒楼准备一桌硬菜给拓拔石灵和常泰践行,也算给他二人提前过年了。
由于临近除夕,洛阳本地人要么在外筹办年货,要么在家里收拾庭院为新年做准备,因此来东来酒楼里吃饭喝酒的大多操着不同地域语言的胡人。
四人跟店小二点了一整只碳烤肥羊,跪坐在桌前等待上菜。
“真没想到临近过年了还要出案子,真扫兴!”苗笑婷端起酒壶,将烫好的热酒给常泰和拓拔石灵满上。
坐在一旁的白宇玄从怀中取出两个小瓷瓶:“常爷、拓跋兄,你们要出远门,我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那边突厥骑兵肆虐,要是遇上了就麻烦了,这里面是我自制的炸药,能炸塌砖石,吓阻马匹,送给你们留着防身吧”。
“这就是白兄你当初拿来炸掉那洪州龙王的炸药?”拓跋石灵急忙小心翼翼地伸手将两个小瓷瓶接过。
寒暄两句,随着酒水上桌,大家也开始准备动筷。
常泰仰起脖子将杯中热酒一口喝下肚,热气上涌,年过六旬的老嘲风卫苍白的脸色顿时红润不少,舒舒服服地打了个暖嗝,常泰打开了话匣子:“哎,干我们这行的就这样,从来都是居无定所风餐露宿,你们都还年轻,以后会习惯的,不过我听说这次去凉州查办的案子很是诡异,说是调查一种神秘的赤红色风暴!”
“赤色风暴!?”
白宇玄和苗笑婷好奇地盯着常泰,同时竖起耳朵准备继续听老头的故事。
老嘲风卫抖抖肩,继续道:“具体那风暴是什么模样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那风暴很是邪性,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人畜不留!”
“寸草不生,人畜不留?”白宇玄托着下巴沉思起来,他总觉得这个词汇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说过。
“嘘!”
坐在一旁的拓拔石灵突然做了个禁声的收拾,然后竖起耳朵听着坐在旁边的一伙胡人聊天。
那伙胡人操着当地的语言,苗笑婷和常泰根本听不懂那胡人在说什么,只有拓拔石灵和白宇玄似乎能听懂他们的谈话,纷纷沉着脸侧耳倾听,两人听得聚精会神,连炭烤肥羊上桌了都没有关注,一直到那伙胡人起身离去才转脸过来。
“他们说的什么让你们俩听得那么入神?”苗笑婷见二人脸色不对,急忙问道。
“他们是从西域来的胡商,刚才谈论的正是赤色风暴一事!”拓拔石灵脸色沉重地将刚才那伙胡商谈论的事情大概讲了出来。
那赤色风暴是近年来才在西域出现的邪风,风呈血红色,且别于沙漠上的沙尘暴,它带来的不是风沙,而是恐怖的死亡,据说凡是赤色风暴路过的地方寸草不生,就连善于躲在地下的沙鼠都不能幸免,目前在西域已经有数个城镇遭赤色风暴袭击,那些城镇里的居民和饲养的家禽猫狗在赤色风暴横扫后全部神秘失踪,而且近年来那赤色风暴出现的地方越来越接近武周朝的边境,据说那伙胡商说,赤色风暴前几天还曾在凉州城外出现过。
常泰脸色一沉,分析道:“如今西北战事频繁,吐蕃和突厥为跟我们武周争夺西域连年用兵,现今从凉州到灵州一线,朝廷部署了数十万大军,正可谓大战在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凉州城外出现那诡异的赤色风暴,也难怪陛下要派人去调查了”。
白宇玄点点头,正准备做点补充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宇玄猛然回头,见到来人后白宇玄先是一惊,然后冲来人笑道:“我早该想到你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