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地面上的白宇玄仿佛没有听见苗笑婷那来自地底的怒吼,而是哼着小调走到坐骑身旁,从马鞍上取出一件大衣呢喃道:“等苗大人回来了给她披上吧,毕竟她感冒刚好没多久”。
井底的水位并没有苗笑婷想象中那么深,浑浊而冰冷的井水勉强齐膝,井中虽然没有寒风,但浸泡在冰冷的井水中还是让苗笑婷的上下牙床咯吱作响。
心想着早折腾完好出去收拾那个姓白的死鬼,苗笑婷弯下腰在浑浊的井水里摸索着,井底面积不大,苗笑婷在冰凉的井水里摸索一阵,便将井底那沉甸甸的冰凉之物捏在手中。
东西到手,受不了冷水浸泡的苗笑婷也来不及细看那到底是何物,急忙拽紧井绳准备让白宇玄拉自己上去,突然一点金光在眼角闪烁引起了她的注意力,苗笑婷扭过头去,发现眼角边有一块金色之物镶嵌在井壁之中。
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谁隐藏在井下的财富不成?再仔细观察眼前的井壁,发现面前的井壁颜色较新,似乎是被人重新垒砌过的,好奇心切的苗笑婷暂时不顾井下的寒冷,掏出唐刀把砖石撬开,将那块金色的异物取下,擦拭掉表面的泥沙后,苗笑婷发现那竟然是由纯铜打造的嘲风卫腰牌,而腰牌上赫然写着常泰二字!
“常爷的腰牌怎么会在这里!”
苗笑婷心中惊愕的同时再次仔细观察面前的砖石,这一细看才发现眼前那夹着常泰腰牌的井壁不但与周围的砖石不同,就连堆砌的方式也毫无章法,仿佛是有人仓促乱之间垒砌起来的。
几番检查后,在确定井底别无他物,苗笑婷猛拽井绳,让白宇玄将自己从井底缓缓拉出。
头刚从井底探出,一件厚厚的棉大衣就迅速将苗笑婷的身躯裹住,嬉皮笑脸的白宇玄走上前搀扶着她返回地面。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有,而且是大发现!”
苗笑婷阴沉着脸将常泰的腰牌递给白宇玄,白宇玄见到常泰的腰牌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这是常爷的腰牌,怎么会在井里!?”
“卢广生给朝廷的密奏说武大人他们是被突厥人袭击后下落不明的,如果他们是被突厥人掳走,为什么常爷的腰牌会在井底?”
白宇玄抬起眼皮与苗笑婷对视:“你的意思是,卢广生对朝廷撒谎,武大人他们的失踪也许跟突厥人没有关系?可他为什么要撒谎?”
见苗笑婷一脸沉重地望着自己,白宇玄不禁开始嘀咕起来,根据袁守义之前的调查可以得知,这个卢广生坐拥众多财富,他在位置上肯定不干净,难道是武崇光他们在这里查出对卢广生不利的东西,然后被杀人灭口,并栽赃给突厥人?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案子就闹大了,边疆重臣谋害朝廷的钦使,这相当于叛乱呀!
不过白宇玄一回想起卢广生在脑海中的种种印象,他又感觉此人贪恋权位,胆小怕事,生怕一点瑕疵影响了自己的仕途之路,这种人不像是有胆魄做出谋害钦使这种相当于叛国的事儿。
各种信息如碎片般在脑子里一团混乱,白宇玄一时也无法做出判断,眨眨眼,白宇玄决定突然转身冲苗笑婷问道:“对了,我们刚才见到井底的东西是什么,应该不是这块腰牌吧,我记得那东西是金黄色的”。
“哦,忙着跟你说腰牌的事了,喏,那金色的东西就是这个!这东西挺沉的,该不会是金子吧?”
苗笑婷急忙从怀中将那还覆盖着污泥的金色物件递给白宇玄,剥掉表面的污泥,白宇玄惊讶得半天没说话,他怎么也没想到,那金色的小物件竟然是他当初在洛阳南市那群胡商那里见到的金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