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阳在大理寺坐镇指挥,一身便装的白宇玄和陈庆之二人领着一众大理寺便衣早早步入酒肆。
众人分成数组分散在酒肆的各个楼层间,佯装成就餐的食客点上一桌酒菜,边吃边环伺四周,飘散着香气的一盘盘美食放在桌前,但是白宇玄根本没有动筷子的想法,他脑中满是思量着工部侍郎徐茂的命案跟当年南诏毒虫案有什么关联。
酒肆四周的树林里潜伏着众多大理寺官差,只等坐在酒肆里面的信号一响就冲进去拿人,此时酒肆里一片欢声笑语,一切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顺德酒肆正对面就是南市高耸的围墙,围墙内是一栋栋围绕着欢歌笑语的妓坊,曼妙的乐曲被暖风送进酒肆,伴随着食客们大快朵颐。
一曲轻妙的琵琶声伴随凉爽的晚风吹拂面前,那声乐仿佛女神伸出的纤纤细指,勾引住酒肆里食客们的注意力,引得所有人不禁循着音望向南市围墙后那灯火通明的花楼。
“哎,要是兜里再有一贯钱我就去芙蓉阁听阿比娜姑娘的小曲了”。
一名留着大胡子的商贾一脸留恋地望着远处藏身于月色下的芙蓉阁,耳边的那阵阵欢歌笑语正是从芙蓉阁里传出来的。
“得了吧,你要还有一贯钱,还不拿去赌坊赌个痛快?”同座的同伴打趣起来。
“就是,你最近倒卖貂皮亏了有十几贯了,还有钱见人家阿比娜姑娘?人家可是花魁!不是你那点钱就能见到的!”
“你们别小看我,我可亲眼见过阿比娜姑娘的容貌,那长得,啧啧,真是闭月羞花、天女下凡,令人难忘啊!”大胡子商贾轻捋胡须,一脸回味地凝视夜幕下的妓坊。
“哟,那你先说说,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人家阿比娜姑娘的?”四周的人们一听到有人曾经一窥花魁的真容,不禁好奇地围了过来。
新花魁阿比娜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出门露面,要想亲眼见见她的真容也得出高价跟无数官宦子弟竞争那一天三次的会面机会,没个百两黄金都别想靠近花魁的房门。
“对我来说要见花魁有何难的,年初花魁巡游的时候,他们芙蓉阁姑娘身上披的貂皮都是我的货,阿比娜姑娘当时穿的白狐皮是我压仓的宝贝,当初还是我亲手给她披上去的,别说,花魁那白花花的肩头真是又香又滑!”
大胡子哈哈一笑,引得周围人一阵羡慕。
“哼,你别吹牛皮,阿比娜姑娘是芙蓉阁头牌,新当选的花魁,年纪尚轻又尚未梳拢,芙蓉阁还得靠人家的牌面多赚几年金银,新花魁巡游那日,就算人家真穿了你卖的白狐皮,又怎么能那么容易让你靠近,我看你摸的八成是老鸨的香肩吧!”
四周的人们纷纷拿大胡子商人打趣,戏谑声、欢笑声、高歌声此起彼伏,酒肆里更加热闹喧嚣。
多亏了大胡子的一番话语,引得酒肆中无事的食客纷纷侧目,放眼整个二楼,只有位于墙边立柱后的阴暗角落里有个人影并没有回头凝望,而是对着另一个影藏在黑暗中的模糊人影不住地点着头,似乎在密谈什么。
“大理寺办案,闲人勿近!”
坐在白宇玄身前的陈庆之抢先发现那鬼鬼祟祟的人影,突然猛拍桌子,冲躲藏在角落中的人影大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