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前的景象与所知的历史发生了出入,白宇玄整个人都傻了,他无力地倒在地上一个劲地自言自语道:“我一直谨慎小心,从未干涉过历史的进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天枢的建造时间提前了,要是历史因此走上了另一条道路的话,那之后会如何,历史是否会发生改变,要真是这样,我这个来自未来之人又会如何呢……”
“白宇玄,你到底怎么了?”
上官婉儿急急忙忙地跑上茶楼,一把搀扶起蹲在地上喋喋不休的嘲风卫。
一杯热水灌下肚,白宇玄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下来,看着窗外同时矗立在天地之间的天堂和天枢,他无奈地苦笑着,这么多年来自己尽量不对历史进行干涉,没想到到头来历史还是发生了改变。
到底是哪里发生的偏差?还是说当初正是自己穿越到唐朝的那个从天而降产生了微妙的蝴蝶效应,最终导致历史开始错位?如果历史真的发生了改变,那后面的历史又会如何,自己这个天降之人对于太初宫里那些人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么?
“你怎么又发愣了,不会是中邪了吧?”上官婉儿关切地递来一条凉毛巾,让白宇玄擦擦脸清醒一下。
“没什么,只是,我以后不知道自己对陛下还有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白宇玄接过毛巾,决定将心中所担心的告知上官婉儿。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天枢应该是明年开始修建才对?”上官婉儿听完白宇玄的解释后,惊愕地扭头望着远处窗外的天枢铜柱。
“没错,天枢修建的时间比历史记载的足足提早了一年,我所知道的情况似乎发生了改变,也许我再也无法预测之后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恐怕之后我也将不再会受到陛下的器重了”。
双眼无神的白宇玄苦笑一声,将杯中的白水一饮而尽。
上官婉儿沉思片刻,反而笑了起来,她握住白宇玄的双手,安慰道:“要真是如此,我看也好,没有天降之人的头衔,白大人就没那么多负担,可以安心做个正常人了,从此不再参与那些尔虞我诈宫闱争斗,轻松自在的多好,再说了,就算你对陛下来说没有了价值,但依我对陛下的了解,她也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你依然还是冥捕司的嘲风卫,依然是我的下属啊”。
一阵暖意涌上心头,驱散了白宇玄心中的不安,白宇玄也紧紧握住上官婉儿的手,感激道:“谢谢你,婉儿,有了你的安慰我心情好多了”。
“哼,要想好好谢我,那就七夕当晚上带我去南市看看灯会吧!”上官婉儿冲白宇玄俏皮地做了个鬼脸。
“这个好说,刚刚真是多谢婉儿姑娘的开导”。
“看你一头的汗水,快擦擦汗,行了你先歇着,我也有事该回去了,记住了,七夕晚上带我去灯会上转转!”上官婉儿淡淡一笑,站起身飘然而去。
待上官婉儿远去,白宇玄这次突然回过神来,心中暗叫不好,好像苗笑婷之前就说了要自己带她去灯会,这边自己又傻傻地应了上官婉儿的约,这可如何是好?
脑子乱如浆糊的白宇玄晃晃悠悠地走回了大理寺,不想刚踏进大门,他就被气冲冲的陈庆之给拦住了。
“白大人,你跟上官大人私自将天牢里的一名嫌犯给放走了!?里面的人还没弄清哪些是普通百姓,哪些是炙影余孽,你、你就这么把人给放了?”
陈庆之一脸气氛地盯着白宇玄的双眼,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仿佛是要吃人。
“对了,你倒提醒我了!”一提到早晨被带走的黄荣,白宇玄这才惊呼自己差点耽误了正事。
他急忙一把抓住陈庆之的肩膀正色道:“陈大人,你赶快,带领大理寺的人穿上便衣去北市荣月斋埋伏,待里面的掌柜黄荣一出来就立刻将带来大理寺,记住,秘密抓捕,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黄荣被大理寺抓走!”
陈庆之完全被白宇玄搞蒙了,早上才把人放出去,下午又让把他秘密抓回来,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但不管怎么说,白宇玄毕竟受武则天指派调查天枢命案,刑部、大理寺都得听从他的调遣,陈庆之只能领命去调集人手捉拿黄荣。
看着陈庆之奔跑远去,白宇玄长舒了一口气,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天枢命案给查清楚,不然交不了差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自己,至于历史的进程发生改变这种大问题还是等结了案再说吧。
议事厅里,见白宇玄回来,一脸忧愁的薛瑞快步靠上前来,低声道:“十分抱歉,大人,您之前交代的事情老奴到现在还没查出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