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终于开始泛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一大早,全副武装的卫兵和乡勇们走出城门,开始清理城墙下被烧成焦炭的尸体。
一些躲藏在附近,成为一具具无法行动尸体的活死人也被搜出来,统一运到县城里准备焚烧,但其中一具尸体并没有被运往菜市口,而是来到了县衙。
望着平躺在床板上的尸体,白宇玄和孙道乾都很清楚,别看现在它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只要太阳一落山,这家伙就会睁大眼珠,张牙舞爪地朝你扑来。
孙道乾手持小刀准备开工,白宇玄受不了接下来会出现的血腥一幕,提前溜出停尸房。
没想到刚走到院中,就与段云打了个照面,只见段云正指挥着数名差役正捧着一个个坛子往外搬运。
“段堂主这是在做什么?”
见白宇玄朝自己开口询问,段云冲对方缓缓行礼道:“这些坛子里装的都是火油,段云正在招呼差役们将火油搬运到城墙上,昨晚大人不是见过了么?”
“段堂主的意思是,昨晚焚烧那些活死人的火油都是你龙王堂的?”
段云得意地点点头:“不光是城墙上,菜市口那些焚烧尸体所用的火油,甚至城内百姓们的口粮也都是我龙王堂供应的,不然,现在与外界的道路都被官府切断,你以为城里的存粮够那么多人吃么?”
“但是你也说了,通往外界的道路都已经被截断了……”
“官府截断道路,却不阻拦我龙王堂运送物资的车队,我龙王堂弟子每隔几日便会有车队运送粮米火油等急需之物前来”。
“原来如此,难怪刺史大人那么器重你,让你替他前来探查情况呢!”白宇玄一边冲段云拱手,一边心里琢磨这个段云这次赔本赚吆喝到底唱的是哪出,这可怕的活死人是不是跟他有关?
“哼,器重什么,不过是让我替他来一趟这凶险之地,顺便多出出血罢了!”段云的脸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愤怒之色。
“看来断堂主心里很不平啊,房州刺史让你前来查探情况,还让你龙王堂地当地官府掏钱,这你也能能忍?”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官府,我一个江湖帮派哪里能相抗?”
“你不是有梁王做你的靠山么,房州地方官府如此欺负你,你不找他给你出头?”
段云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家梁王远在神都,手里都是处理不完的事儿,哪有功夫管为了我跟地方官府闹不清楚?再说了,我龙王堂要想在房州继续发展下去,也少不了官府的支持,所以你再委屈也只能咬着牙忍下去”。
望着段云一脸又气又无奈的表情,白宇玄心里都有点同情他了。
这是身后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双手沾满污血的孙道乾兴奋地跑出来,冲白宇玄大喊道:“发现了,发现了,我发现!”
“你发现什么了?”白宇玄将孙道乾拉到一边,紧张地望了一眼段云后,冲医圣小声道。
似乎兴奋的孙道乾没有注意到段云就在一旁,他指着屋内停摆的尸体冲白宇玄高声道:“嗜血散啊!我在这具尸体的胃囊、气管、血水还有伤口上发现了制作嗜血散才有的材料!”
听说尸体身上有嗜血散的痕迹,白宇玄也不顾孙道乾身上的腥臭味,兴奋地抓住他的双肩说道:“你能确定那尸体上有嗜血散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