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应该为我高兴?”白容想见薛摩不应她,便自顾自地说着:“他昨晚告诉我,待白露一过,秋分未满,他便以重礼上雁回宫,向我提亲。”
薛摩眉心微拢,白容想满目憧憬莞尔一笑地说着:“你知道么,我等这一天,都有些等不及了。”
“容想,为什么,为什么就非要是沈扬清不可呢?”白容想看着薛摩憔悴的神色,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慢慢飘忽起来,缓缓道:“其实我也搞不清,爱,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也许就是那一天阳光正好,风也正轻,我正好看到他,而他,也刚好看到我。”
白容想抬起头,泪眼迷蒙,却闪着异样晶莹的光彩:“我想给他这个江湖最盛大的荣耀,最显赫的声誉,最尊贵的名望,哪怕牺牲我所有,甚至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薛摩木愣愣地看着白容想那双喜极而泣的眼,倏忽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一个病人,无术可治,无药可医,病入膏肓,行将就木。
白容想看着薛摩那张愈发苍白的脸,缓缓起身,轻轻拥住了他,脸偎着薛摩的胸膛,幽幽道:“薛摩,你不要娶别的女人了,好不好,就一直留在雁回宫,一直陪着我。”
薛摩无奈笑道:“容想,在你大喜临门的时候,来和我提这种要求,过分了啊。”
“是,我是有沈扬清了,可是我一点都不打算放你走……我……想你一直都喜欢着我。”薛摩听完白容想的话,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还有谁能任性如白容想呢?
薛摩轻轻揽着白容想的肩,想到往后之事,眼角眉梢全是悲戚之色,浓得化都化不开。
倏忽之间,门被人嘭地一声给撞开了,来人跑得气喘吁吁,一脸的惊喜之色在看到眼前的境况时,遽然,烟消云散。
进来的人,是秦飒。
薛摩一回身看到是她,放开白容想便朝她走来,仅仅几步的距离,待秦飒再抬起头时,看着薛摩的眼,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一如往常。
秦飒欣喜道:“阿摩,裴大哥来看你了!”
“真的?!他人在哪?快带我去!”薛摩的眼里满是惊异道。
白容想见状知趣道:“既然你有贵客上门,那我便也不多做逗留了,我这就启程回雁荡山了。”
薛摩微微颔首以作回应,白容想出门时,盯着秦飒看了个仔细,也不知怎的,虽是第一次见这个人,可是白容想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好似自己会和他牵涉极深一样,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让白容想怔愣了一路。
待白容想走后,薛摩备热酒以待客,秦飒看两人落了座,轻轻把房门带上,站在门口,摸了摸中衣里私藏的羌笛,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还无的笑。
薛摩将碗斟满道:“来,裴大哥,在下先干为敬!”
座中男子近不惑之年,看上去颇是老成稳重,见薛摩一口干了碗里的酒,也不示弱,一抬头便喝了个精光,咂了咂嘴,道:“到底是边塞浊酒喝惯了,现下来喝这美酒醇酿,倒是没味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