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羽的剑砍入杜庆的肉里三分,很明显可以听到铁器撞击骨头的声音。
范羽的身体一沉,不自觉地向一旁倾斜,整个人失去了一边大腿支撑的平衡,从而跪了下去。
范羽大喝一声,随着自己身体的下沉,右手用力,手中的剑沿着杜庆的隔壁划了半个圈。
杜庆很明显地吃痛,却强忍着没有似范羽一般喊出来。
他冷静地抬起右脚,狠狠地照着范羽的脑门踹了下去,一时间,范羽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往后仰,单膝跪着的腿也无法顺着力变化姿势,从而随着‘咔嚓’一声,膝盖脱臼。
本就被割开的大腿肌腱被撕裂地更加严重。
可他右手握着的剑依旧没有脱落,而是顺着这股力量,从杜庆的肉里扯了出来,拉出了大量的鲜血。
范羽忍着痛想起来,可右手掌却被什么东西贯穿了,钉在了砖石铺就的地板上,鲜血渗着砖缝,淌入地中。
他的左掌也想用力,却被杜庆踩在了脚下。
“为什么!”范羽大喊,他想问的为什么有很多,喊出口了便化作了一句。
杜庆明明已经不是个死士了,却仍旧要用上了以伤换伤这种打法。
杜庆明明只有一只手,却愿意赌上仅剩的这只手。
杜庆明明重新拥有了荣华富贵,偏偏却来找自己拼命。
他比自己更像赌徒,又或者说是对自己更加狠厉,更加舍得割弃筹码的赌徒。
“你并不了解我。“
“说实话,你并不适合练习‘王剑’。”杜庆居高临下,对范羽做出了评语。“
“你是一个赌徒,却不是好的赌徒,更不可能成为一个幸运的赌徒...于是,便不可能成为万千赌徒中最幸运的那个。”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输,却不知道你在学习‘王剑’之后注定就会输。王剑稳固的是你的道心,影响的依旧是你的道心。你在看到机会的时候,道心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机会,是所有赌徒无法拒绝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王剑。”
…
杜庆并没有回答范羽的话,直截了当地斩下了他的头颅。
他捡起抛在一旁的包囊,将这颗头包了进去。
这是他送给范羽的礼物。
也是送给公子玉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