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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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总会一般点种才有人来,几个在吧台打闹的浓妆艳抹的小姐围上了身体强壮的保安们,金海得意的与小姐们开着玩笑,不断的在小姐的身上卡油。象被触动了发条的小姐嘻嘻哈哈的摆动着身体,金海不一会发现小姐们的眼光和身体都在向应荀和靠拢。

“这是新来的小和子,怎么样,帅吧。”金海大大方方的介绍,“虽然气质比我稍差,也算不错了。”金海恬不知耻的话引来轰笑和“切”的声音,金海五大三粗的体形和塌鼻子小眼睛的模样和帅的联系怎么也不大。

应荀和看看向他频频抛媚眼的小姐们转身走开了,他骨子里对夜夜新郎的小姐有根深蒂固的厌恶。暗地里留意应荀和的朱雄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应荀和走出了大门,回敬了迎宾小姐小薇一个微笑。他野兽般的直觉中,小薇还算不错。

外面的天空暗淡下去,一盏盏的灯在零零散散的开放,夜生活的前奏奏响了。应荀和的眼睛闪动着光芒,自从放倒了摆哥,他就开始喜欢夜晚,夜晚总让他感到一种能淋漓尽致的冲动。

“小应,上班了。”朱雄出来招呼。

月亮一次次升了又降,落了又起。应荀和喜爱有月亮的天空,深邃中不乏光亮,那一轮的玉兔似飘渺的希望,在他的眼前挂着。

“嘿。”穿黑色紧身衣黑皮裤的一个女人对夜总会门口的应荀和笑着。应荀和随意的点点头。圆脸的女人是金海的老姘,在一家歌舞厅上班的湖南妹子,阿燕。

“应哥,去我们那里玩啊。”阿燕光亮亮的胳膊和丰腴的身体靠近了应荀和。虽然女人身体上浓郁的香味把他的下体刺激得有所行动,应荀和还是后退了一步。

阿燕脸带笑容,再靠近了一步。

金海出现得及时,他的三角眼恨盯着阿燕:“你他妈的又在犯贱?”阿燕的身体好柔软,她靠向应荀和的身子随心所欲的扭动,完美的钻进了金海的怀里。

“瞧你。吃醋地样子好帅。”

金海地眉眼顿时舒展了:“那是。”他笑眯眯地征求应荀和地意见:“是不是啊。小和子。”

纵然应荀和冷漠如冰。也为两人地厚颜感到钦佩。他苦笑说道:“你陪阿燕。大厅里我帮你顶着。”落荒而逃地应荀和身后是两男女地哈哈大笑。

霓虹灯照在人脸上有一层怪异地色彩。在夜总会出没地男女象带了一张张地面具。应荀和没有其他保安那种谀笑。他一本正经地指挥着一辆越野车停进车位。车上下来地5个武大三粗地男子。瞧着他们恨不得横着走地辰光。应荀和在霓虹灯地阴影里不屑地笑笑。要论风光吗?西北监狱里地人曾经比他们还风光。他想到豹女地干汩地下体。那就是风光地代价。应荀和觉得自己突然象是领悟到什么。黑暗带来地所谓荣耀消亡得比见阳光地雪还快。

“喂。保安。帮我们拎东西。”三名身材出众地女子在一辆出租车旁对应荀和招手。应荀和几步走到车旁。接过了一名女子递给他零七碎八地物件。

“你面生。新来地?”穿白色体恤地女子对应荀和说道。应荀和地眼光上移一点就看见女子开口很低地体恤下露出地乳沟。湿润地空气里夹杂地女孩体香袭击着他地嗅觉。应荀和抱着物件。低低地应了一声。另一位穿兰色裙子地女子看着迅速低头地应荀和哈哈大笑。

“好了,小代。”白色体恤白了兰裙子一眼。

她随即对应荀和说道:“我们每晚都要来这里演出。我叫阿玲,她是小代,那个长辫子的叫阿玉。”应荀和抬头发现是三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匀称而凹凸有致的身体配着娇好秀丽的面容。

“我叫应荀和。”应荀和有些冷漠的说。他没有再多说,转身抱着东西走向夜总会。

“咦,还大拽拽的呢。”兰裙子小代诧异的说道。阿玲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惊异。应荀和听见了小代的话,他的冷漠一多半是伪装,在青春面前所有的不平都要让路。

夜全黑了,霓虹灯照映下的“花海夜总会”歌舞升平,世界的主旋律是喧闹和狂燥。在扭动的人群里,把自己隐藏在黑暗角落的应荀和观察着骚动的男人和女人,他心底里对现实的蔑视因为反差的巨大而越发的强烈。应荀和不知道自己的心灵比麻花还扭曲。

“你会找地方偷懒。”金海象无声的蛇出现在他面前。应荀和没有答腔,他接过金海递来的香烟,随着打火机的“啪哒”声,两股烟雾在空中升起。

“我们烧烟,人家烧钱。”金海平淡的话语里有怨恨的情绪。金海的一个远房堂哥是市稽查大队的副队长,队长朱雄几乎不管金海,但看来金海并不满足。

应荀和与金海在阴影里沉默的站着。大厅里的舞台上跳起了民族舞蹈。

一阵激昂的鼓声里,三名傣族小卜哨扭动着只合一抱的杨柳腰。她们在不大的舞台上翻飞,一会是起舞的孔雀,一会是欢快的蝴蝶。在鼓和葫芦丝的伴奏下,同是南国的边疆气息在乌烟瘴气的夜总会里洋溢开来,姑娘的眼睛随着手指的移动而移动。应荀和没想到才见面的三名女孩能有这样的舞技,她们象沉静在自我的意识中,在她们的世界里,那一刻,是身处于象牙鼓旁,吊脚楼边。

应荀和难得的投入被急冲冲跑来的一名女服务员打断了。

“你们,快去4号翡翠房,打起来了。”

同样急冲冲赶到翡翠房的应荀和与金海挤开了围看的人。“花海夜总会”的包房有四种,带有小舞池的翡翠房最大,能同时容纳20人,但现在4号翡翠房被人挤得满满,两伙人怒气冲冲的相互对峙着吵闹。沙发上一个白衣男子捂着头,血把他的白衬衣染得十分亮眼。七八个陪酒的小姐靠着墙战战兢兢的站着。

金海轻轻勾住应荀和的衣袖,聪明的应荀和没有再往前挤,他拉下距离让身后的队长朱雄走过。

“龙少,您先去看看伤口。”朱雄显然认出了头上开口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在傍边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突然给朱雄一记响亮的耳光。

“老子的事情要你管吗?”随着耳光声的响起,那男子身边的七八个人摸出了一把把雪亮的刀冲向另一边的人。一场斗殴在应荀和的眼皮下发生,才想说话的应荀和扭头面朝金海,突然看见从他们身后分开的人群中冲出几个拎刀的男人。应荀和刚把目瞪口呆的金海推开,一把匕首插进了应荀和的胸膛。

“小三,杀错人了。”应荀和模模糊糊听见有人低声地呵斥,他觉得随着扎进身体的物体的抽离,巨大的疼痛撞击着他的神经,本能捂住伤口的手上热乎乎又粘乎乎。

“被杀了?杀错了?”应荀和的脑海里反复的响着两句话,他迷迷糊糊的感到有人抱住自己的身体。随之而来是一阵阵的寒冷,眼前的景物在跳跃和晃动,在感觉中昏暗的屋顶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远远近近的声音,应荀和被吵得胸中烦躁,他想大声的责骂,但发不出声音。应荀和费力的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圆圆的笑脸。

“哥,哥。”应荀和听见好听的女声,他觉得十分疲倦,眼皮象有千均的重量,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很纳闷什么时候有了妹妹。

应荀和再张开眼睛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时节,暖洋洋的眼光撒在他的身上。

“阿弥陀佛,你总算醒了。”

“是你,金海。”应荀和认出了身边的人。

“你睡了整整18天!”金海高兴的说道。应荀和慢慢的想起了发生了事情,想起了插入胸口的一刀。

平静下来的金海讲述那天是市里很有势力的两帮人在夜总会挣风吃醋,赶来支援的人把应荀和当成了对头,受无妄之灾的应荀和因此在医院里躺了18天。

“你的生命力真是惊人!”被应荀和救了命的金海削着苹果喜洋洋的说道,“医生都说你没救了,那刀插在你心窝里呢。”

生命力?应荀和不是一次听见这词,在大西北的监狱里,老师常念叨的就是生命力,长到现在被父亲打不死,吃不饱也饿不死,在风雪夜冻不死,现在又被刀杀不死。应荀和不知道是该说自己命大还是救世主对他的折磨不够。沙漠里有一种旱枣树,它不仅能顽强的生存,还能结出小个小个的枣子。虽然枣子味道极差,却是生命旺盛的象征。莫非,应荀和就是那苦涩的旱枣?

窗外的晨昏交替,应荀和在医院的病床上继续的躺着,他与每日守护自己的金海的关系亲密了很多,知道了圆脸的女孩是金海的亲妹妹金敏。偏巧她是这医院的护士,应荀和在兄妹的照顾下恢复的很快。

有一天,应荀和终于问道:“金敏是你亲妹妹?”

“你?”金海的眉头竖立了,但随即又舒展开,“不止是你有这个疑问,很多人问过我。”他唉声叹气的说。的确,漂亮的金敏和金海除了是人这一相同点外联系是不大。

“她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金海咬牙切齿的对应荀和说。

“不要太大声。”应荀和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在人地生疏的海市,应荀和的养伤没有什么人打搅,除了朱雄时而不时探望就没有人来过。金敏很奇怪应荀和的淡漠,他好象对身边的一切无动于衷,包括对她的美丽,要知道白色护士装包裹的俏丽远胜过脂粉打扮出的妖娆,敏锐的金敏甚至发现应荀和对哥哥的亲切更象是一种闲来无事的解闷。

应荀和当然不知道护士金敏对他的默默观察,他的脑海里不时想到黑社会的力量,被人差点杀死的他居然没有一个警察来过问。

“金海,谁出了医药费?”应荀和问道。

金海似笑非笑的看着应荀和:“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当然是‘铜豆子’。”金海看见应荀和眼中的问询,解释道,“就是杀伤你的那帮人。他们自称什么‘铜豆帮’。”

铜豆帮?应荀和笑了笑。

“你说取什么名字不好,铜豆帮?可怪?”金海挠头说道。

“这有典故。元大词人关汉卿就把自己形容成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躺在床上的应荀和耐心的说。

“哦,是这样。”金海恍然大悟,“他们也还光棍,全部的医药费他们包了。”

应荀和默然无语,这就是实力和等级,他要是死了呢?

“你现在不上班?”应荀和问道。

金海瞄一眼应荀和:“你就不光棍了,明知故问。”应荀和很难得的尴尬笑笑后很快恢复了表情:“我知道,花海把我开除了。”

但他没想到金海一怒之下也辞职不干,应荀和歉意的看着金海。虽然他是海岛人,可轻松的保安工作还是不好找。

金海轻轻捶了应荀和一拳:“你救了我的命!”两人相视一笑。

恢复差不多的应荀和执意出院,倒不是替铜豆子们节省开支,而是他面对为自己贴身护理的金敏总十分不自在。应荀和搬回了过港村的租房,身上有秦太岳给的1000块钱和铜豆帮送来最后一笔的2000块了结费。

日子就在无聊中过去,应荀和心口还是有隐约的疼痛。他偶尔出房间吃饭,偶尔和房东黄老头的女儿黄莹打打招呼。金海在堂兄的帮助下在“万福楼”酒楼干起了打杂。

每到晚上,应荀和张大了眼睛不是看地摊上买来的武侠小说,就是无神地望着空无一物的窗户。他觉得前途渺茫,但又感觉自己是要蜕变的虫子,可不管怎样地安慰自己,他在仍旧潮湿的被子里,常常的大汗淋漓。窗外是深邃的黑夜,他仿佛想了很多,又好象什么也没有想。半夜里不时有踉跄的高跟鞋声。

每到这时,应荀和的手上总有细细的一根钢丝。他象忘了另一根钢丝留在了长黄,他借助月光努力的寻找钢丝上的痕迹,很想发现一两点的红色标记。应荀和一遍遍的回忆钢丝没入人体的那一瞬间,浑然不知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幽幽的发亮。

发了第一个月薪水的金海特地请了应荀和朱雄吃饭。在小酒馆里三个人要了几样小菜,主要的目的是喝酒。

一味喝酒吃菜的朱雄突然感叹道:“女人是下贱。为了钱,什么样的事不能干?”应荀和和金海楞住,没想到少言寡语的朱雄会这样说话。

“你们不知道我的事情吧。”朱雄端起酒杯一干而尽,他的酒劲冲得身体发烫,敞开的胸脯上一溜的胸毛倒显得男人味十足。

“我原来当兵,老婆和我一个村。”朱雄看着应荀和,“从小长大的那词叫什么?青梅竹马?”灯光下,朱雄的脸仿佛在变换着颜色。

朱雄不停的到酒喝酒,话却没断:“青梅竹马的老婆在我当兵的时候和人勾搭了。她瞒着我,瞒了5年。可能因为我还是军人,她一直没有提出离婚。”朱雄被酒呛着了,剧烈的咳嗽。

“等我复员回家,一进门她告诉我,我最心爱的女儿是她和别人生的。”朱雄停了讲话。

坐在对面的应荀和感到了朱雄的身体在颤抖,看着朱雄扭曲的脸的那一刻,应荀和想起他曾经救过的方燕鸿和记忆里早已模糊的母亲。应荀和扭开头,被酒精侵袭的感情显得十分的脆弱。

慌了手脚的金海急忙安慰朱雄:“头,那破女人,不值得。”

“哈,今天是高兴,喝高了。”朱雄朝嘴里又倒进一杯酒。

应荀和幽幽的说道:“这世界就象女人,需要征服。”

朱雄红红的眼睛亮了,他朝应荀和举起了酒杯:“小和,我们干。”

金海不干了:“怎么就你们俩喝啊。”

“呵呵,对,我们三兄弟一起干了。”三个人的酒杯在空中响亮的撞击。

醉醺醺的三个人从饭店里出来在大街上乱走,应荀和下意识的走上了大桥,迷迷糊糊的三兄弟朝过港村走去。到了村子前面,三个人钻进小树林里撒尿。他们相互打趣时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借助车的灯光,看得见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下车付钱。

三个人跌跌撞撞的爬上了马路,看得见出租车远去的尾灯在黑夜里耀眼的晃动。金海向前面的扭屁股走路的女人响亮的吹声口哨。

“流氓。”女人头也不回的骂了一句。金海突然冲上去抓住女人的头发,用力的扯向身旁,被酒精刺激的他高兴的嚷道:“你说流氓就流氓。”女人在尖叫中滚下路基。金海追进树林,抓住了被他推下路基的女人,嘴里犹在骂着:“婊子,老子就流氓你一回。”吃了一惊的朱雄和应荀和急忙也跟着跑进了小树林。

“妈的,让你骂,臭婊子。”骑在女人身上的金海掐着女人的脖子,朝她的脸上乱煽着耳光。应荀和看见在模糊的月光下,挣扎的女人踢打着的腿,他还看见裙子下露出的白白大腿,腿在半空中不断的晃动,一股冲动从应荀和的头顶下滑到小腹。站着不动的应荀和不知道他的脸变成了赤红,连吞口水的声音也大得惊人。

跑来的朱雄在应荀和的背上拍打:“拉住小海。”回神的应荀和这才冲了过去。

“小海,算了。”朱雄尽力把金海从女人身上拖起来。应荀和又看见女人胸口的一片雪白,那露出的一点嫣红冲击着他所有的器官。

“流氓,明天抓你们。”女人的胳膊看来划破了,她边从地上爬起来边骂。金海又发怒了,但他要扑上去的身体被朱雄牢牢抱住。

外表远胜过智商的女人与应荀和打了照面,她伸直了手臂:“我认识你!”

第四章情不自禁

风和日丽时,岩石只是一座纪念碑,

在可以航行的天气里,它只是块座标,

给人指出航程,但在阴暗的季节

或突来的暴风雨中,它就是它过去曾是的面目。

艾略特

应荀和也认识她:住在他隔壁的女人,她的高跟鞋常常在半夜响起。这时仿佛有人在背后猛推了应荀和,他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扑向女人的应荀和掐住了女人的咽喉,把她后面的话掐灭在她的身体里。

“不能让她告我。”应荀和被酒精淹没的神经一遍遍的告诉他,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应荀和的强大使他轻松地把女人丰腴的身体拉向树林深处。吓了一跳的朱雄放开了手,醉酒的神经总是跟不上情况。金海却如同脚下装了弹簧般跃了过去,两个男人把不断挣扎的女人拖进了树林。

有些清醒的朱雄下意识的看向四周,没有动静的黑夜里偶尔听见模糊的狗叫。朱雄走到打斗的地方蹲下来借助昏暗的星光仔细搜索,好一阵才从地上拣起两颗纽扣和断了链子的手表。他把东西揣进口袋手里拎着女人的坤包继续寻找,直到又找到了一颗纽扣。

“你杀了你的老婆,是吗?”幽灵般出现的应荀和在朱雄身后问道。朱雄迅速站起来面对与他一般高的应荀和。

“人总要有点秘密。”朱雄在应荀和野兽般的对视下酒意全无,只有树林里传来隐约的喘息声和扭打声。两个男人在树林的阴影下对峙着,朱雄感到面对的是死亡本身。面前的年轻人阴冷,象从坟墓里出来的僵尸。朱雄不知道应荀和的手里悄无声响的扣上了一根钢丝,但他明白自己无意识的某个动作会引来应荀和的行动。

“我们应该进去。”朱雄指指树林。他在稀疏的光线下确认了应荀和脸上表达的同意率先走向树林。几年来朱雄第一次把后背亮给了怀有敌意的人。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树林,脚步声惊醒了在女人身体上过瘾的金海,他干笑着站起来。叉着腿几乎一丝不挂的女人惊恐地看着走近的两人。

朱雄蹲下和蔼的对女人说:“我们不会伤害你,会给你钱。”

“我,不要了。”女人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什么也不会说,大哥,放我走吧。”女人的眼光轮流在三个人脸上惊恐地瞅着,她瞟过应荀和时身体明显地颤抖。随着她的颤抖,浓密的下身流出白白的液体,注意到女人动作的朱雄心底里为她叹气。

穿好裤子的金海笑嘻嘻的走近应荀和:“你也去玩玩,真是不错。”应荀和把脸转向了金海,金海吃惊地看着满脸杀气的他后退了两步:

“小和子,你。”他求救似得转向朱雄,正好看见朱雄蹲下身拧断了那女人的脖子。

“喀嚓”的声音炒豆般清脆。“天!”脸色变得雪白的金海软绵绵的坐在地上,失神落魄中看见女人的头怪异的偏向一侧,这是正常人不可能做出来的姿势。金海并没有被女人翻白的眼睛吓着,相反他突然觉得滑稽居然“扑哧”地笑了。

“笑个屁,抱柴火去。”心中暗舒口气的应荀和朝金海踢了一脚。

这是天生的冷血动物,站在一旁的朱雄没想到遇见了两个怪物。他知道刚才金海的反映只不过是本能的抗拒,而一旦被激发了心中的残暴,金海也是凶残的猛兽。

“小和子,我的腿还软呢。”金海趴在地上说道,“我的运动量很大。”这时的金海根本不在乎旁边的尸体。

“要和她躺在一起吗?”应荀和也是笑嘻嘻的说。打个冷战的金海迅速的爬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在地上拣拾树枝。

“小海,这些太潮湿了。”朱雄摇头带着金海去找干柴。

应荀和独自站在女人的面前,女人象睡熟似地躺着,坚实的还没有从刚才强暴的激情里清醒。他贪婪地注视硬硬的和下体的液体,这就是生命和死亡的距离吗?应荀和摊开手,原来生命和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朱雄和金海抱来两大堆柴火堆在女人身上。应荀和散散落落的把干柴引至树下,他想就算再潮湿也可以引燃一两棵树。

夜还是宁静,星星在空中看着下面三个人小心翼翼地掩盖现场。应荀和燃了一个火头。看着柴火慢慢的点燃,火光中的女人倒多了一分娇媚。

不出声的三个人迅速离开树林上了马路,他们在远远的黑暗里站立,虽然想抽烟但都强忍。突然,眼前出现火光,火在晚风中渐渐的大了,那一刻,应荀和觉得女人在火尖冉冉地上了天堂。

“走。”朱雄说道。

第二天,起得很晚的应荀和与看热闹的人们围在烧秃的树林旁,他看着指指点点的人群和还留在现场的警戒线,一种愚弄人的快感油然而生。

黄家大院里没有应荀和想象的围观场面,黄家丫头甚至跑来报告发生在村里的惨案。被烧焦的尸体身份确认得很慢,应荀和放了一半的心。直到三天后他终于被两个警察堵在大院里进行了长时间的问话,除了坐牢外他没有隐瞒什么。从此再没有人为这事找过他,一直思索的应荀和把这点归结为他的霉运已经散去,他相信警察一定没有向他伪档案中的家乡发电报来核实他的情况。那年头没有人看得起做台的小姐。

几天后应荀和与金海一起吃饭,他们绝口不提那晚发生的事情也没有联系朱雄,只有一次金海无意说起朱雄请假回家应荀和才觉得自己好苯,他居然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天意上。

就算得了女人身上的500块钱,应荀和还是很遗憾的看到自己的钱包迅速的瘪了下去。他没想到修身养息更耗钞票,同样坐吃山空的金海见面就骂阿燕也是会花不会挣的主。

“得了,她的皮肉钱是你用了。”应荀和受不了地说道。金海无所谓的摸摸头,应荀和这才看见他剃了短短的平头。金海乘机把话题转到头发上:“阿燕说我这样显得精神有气质。”

应荀和顺口说着话,他知道金海的用意:女人身上的500块钱和金灿灿的饰物让有些人红了眼。他后悔让金海知道好挣钱的门路,可,那是他应荀和要走的路吗?

“妹妹跟我吃了不少苦,我得挣钱给她。”金海还在喋喋不休的罗唣。应荀和心头一股股冒着冷冷的杀意,他不管什么哥哥妹妹,谁要暴露谁就得死。

金海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没用,帮不了妹妹,还让她不停为我担心,就象我奶奶。”金海的眼光浮动,隐隐有一层水雾,“我奶奶是个残疾,下肢在武斗里让地雷炸没了。她最疼我,有点好吃的尽我吃。”

“家里人基本不照顾她,海南人重男轻女重呢。”金海浑然不知道身边的人动了杀机,他自顾自得把自己放在感动里,“奶奶真好啊。”应荀和站了起来,找到水杯大口大口的喝着。

“小和子,你奶奶还在吗?”

应荀和呛住了,他弯着腰不断的咳嗽。

“我奶奶走拉。”金海象在说单口相声,他点了烟,“奶奶说我命硬,有贵人扶持,你说她说得对吗?”

站直了腰的应荀和想了半天:“应该对吧。”金海傻忽忽的笑了,应荀和看着金海也微微一笑。他想了一阵从床缝里摸出布条胡乱包着的东西:

“小心点。”

金海“嘿嘿”笑着没犹豫地接在手上,有些分量的布包拿在手里如此的享受。金海说道:“你真是我哥。”

我是差点杀你的哥,应荀和和蔼的看着金海,浑然不觉被比自己年纪大的人称哥难为情。

这天天气不错,闲来无事的应荀和在市区逛着,路过圣母庙时他专门上了香供上50块钱。应荀和心底里信命,这也许是他唯一的安慰,可他忘记圣母庙只是保佑女人。难得在城市里看看,他沿着港澳大道逛到进一处小区。这里挺安静,才好不容易找块干净地,一个人快速从身边跑过撞翻应荀和才买的盒饭。

“抓住他,他是小偷。”清脆的女声从后面传来。应荀和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为盒饭讨个说法。他几步追上去干净利落地把小偷摔倒在地。年纪只有十六七岁,干瘦的小偷惊恐地看着他。从他的眼神里应荀和象看见曾在街上饥肠辘辘游逛的自己,他无力地放下拳头,这时好闻的香味从身后传来。

“你没事吧,他抢了我的钱包。”

这是南国的春天,正午的阳光把穆熙的脸映得通红,她水旺旺的眼睛凝视着将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女人圆润额头上整齐的刘海轻伏了起来,穆熙看着见义勇为的的少年,他衣衫简朴,平淡的神情,沧桑的眼睛,她的心不自觉地快跳了几下。

蓝天下的海市的一个角落里,应荀和面对面的盯着穆熙,他们的脚下行窃不成的小偷规矩的缩成一团。阳光在穆熙画了一个圈,一点阴影把她的眼睛描得更大。在应荀和注视下,穆熙觉得自己的脸上起了细细的寒碜。

应荀和的心不规则的抽蓄,运动后心脏传来尖锐的疼痛让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放了他吧,他还小。”应荀和把手里的钱包递给穆熙。

“那,算了吧。”穆熙注意到应荀和的脸色很爽快地说道。

应荀和想起牙膏被打残的右手,叫住一言不发爬起来的小偷,塞给他两张十元的钞票。他不想看见小偷的表情,转头却看见穆熙有点惊诧的神色。

穆熙叫住了想离去的应荀和,请他去喝一杯咖啡。心口十分不舒服的应荀和想想答应了。坐在典雅的咖啡屋里,他不明白这比茶还苦的东西为什么这么贵,但深入骨髓的淡然处之仿佛他是喝咖啡长大。

“应先生,谢谢你。”听见应荀和说自己还在流浪,穆熙居然有点不相信,她不知道应荀和的生命里已经不懂什么是苦,也不懂什么是享受。

“应先生来我们公司吧。”穆熙毫不犹豫的发出邀请,她总有想为他做点什么的念头。应荀和木然地平视眼前的小姐,心里判断她的用意。她长得不错,而在他心里这不过是多余钱无出花的女人的施舍罢了。

“我只是初中毕业哦。”应荀和无所谓的应付。

“没关系,有什么我可以教你。”穆熙诚恳的说道。

应荀和答应第二天去穆熙所在的腾龙公司。穆熙很高兴象得了什么宝贝,她随即抱歉的急冲冲离去。

“去会情人了?女人就是贱。”应荀和心里恶毒地猜。但毕竟这是一个热心的小姐,是他的生命里的第一个,可女人给他伤害的又太多了点。

腾龙公司位于红城湖边,从窗户能看见湖边的椰子树。应荀和被一位神情如国安局调查员的中年男人安排在贸易三科,这让应荀和感到十分吃惊。

第一天上班穆熙专门到三科也应荀和打招呼,使得同事胡乱猜测了许久。但不知为何几天后穆熙象不认识应荀和般冷然,应荀和对此并不在意,他早以习惯生活中的风风雨雨。他明白得是眼前的腾龙公司对于他意味什么:这是他的机会,一个讨回公平待遇的机会。

习惯了孤独中淡漠的应荀和无所谓的表情让同事们判断不了他的来路,不少靓丽的女同事则高兴有了漂亮的小伙子。后来应荀和才知道穆熙是“腾龙公司”的行政主管。那柱香上对了,应荀和没想到圣母的照应这样的迅速。

大不咧咧的金海直夸应荀和的狗屎运气。他摇头晃脑的来过“腾龙公司”好几次,可不久就发现看重衣衫的白领丽人们显然对他不搭理,失去了兴趣的金海不停在应荀和耳边咒骂白领丽人们其实比夜总会的小姐更下贱。

“你这笨蛋。”饭桌上应荀和的手指敲着金海的头,“你除了抱怨就不知道做点什么?”既然不想除了他就让他成为有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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