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妇人正在思索事情,冷声道:“冲过去。”
那名女子就要应声而去,美妇人突然改变想法道:“等一下,先停船,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拦我的船。”
既然早晚都要找上门来,还不如趁早摆脱嫌疑。
美妇打了个响指,屋中角落处无声无息走出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子,美妇人一改娇柔模样沉声道:“除了我,谁胆敢踏进这个房间一步,杀!”
那名女子点了点头,眼睛冰冷没有一丝人的色彩。
吴妈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那名女子,跟着美妇人走出房间。
两艘官船大小相仿,皆有五层,帆布顶端挂着一面黑色大旗,上书两个泼金大字,大顺!两船皆有披甲士卒昂然挺立,威风凛凛。
官船将花船夹在中间,官船上的士卒将几块厚重的木板搭在船舷之间,一个体型巨大的胖子在随从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踏上木板,官船上本就有舷梯装置,只可惜承受不住胖子的体重。
那胖子刚一踏上木板,结实的橡木板就发出咯吱的声响,在身后士卒提心吊胆的注视中,体重足有两百多斤的胖子缓缓走了过去。
中年美妇出现在甲板上,当她瞧见这名臃肿胖子,微微的皱了皱秀眉,回头和吴妈对视一眼。
这胖子名声极差,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头,尤为喜好将有夫之妇掳去府上,折腾到半死再扔出去,这还算那妇人运气好,若是运气不好还会被割乳剥皮,开颅倒酒,丝毫不怕遭天谴。
胖子艰难的走过木板,本想潇洒跳到甲板上,却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美妇毫不掩饰一脸厌恶之色,冷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谭大将军,早就听说将军为人宽宏大度,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将军为人果然极有分量,一踏上我这小小画舫,船身生生又降了几尺。”
听到美妇人充满嘲弄的言语,胖子也不恼怒,嘿嘿媚笑道:“范夫人所言极是,在这青州境内有谁不知道我谭逑最是宽大为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范夫人声音清冷接口道:“宰相肚里能撑船?”胖子忙不迭点头,连连称是,美妇冷笑一声,“谭将军倒是好大的野心,从三品的千牛武将军都不知足,还想去做宰相,这要让王爷知道了,该有多欣慰。”
胖子脸色一僵,摆手道:“范夫人说笑了,谭某只是打个比喻,比喻。”胖子说罢就招了招手,两艘官船上的兵卒也都迅速踏过木板,聚在那名胖子身后,黑压压一片。
船上的一众青壮劳力手拿棍棒挡在美妇面前,虽然个个面无惧意,但气势上还是差出一大截。
范夫人一挑黛眉,寒声道:“谭胖子,你手下这么多人拿着刀枪来到我的船上所为何事?如果没有一个合理说法,我就把你丢到广陵江喂鱼。”范夫人身后的吴妈神色自若的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那名胖子。
身居从三品高位的胖子被一个女子出言恐吓,丝毫没有生气,从三品,放在哪个州郡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官,更何况他还是执掌三千兵权的千牛武将军,委实不是胖子脾气好,实在是这妇人背后的身份太过复杂神秘。
胖子始终脸带笑意,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轻声道:“夫人恕罪,谭某是受王爷之命,前来搜寻朝廷要犯。”
范夫人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感兴趣道:“朝廷要犯?将军不会认为是在我船上吧。”
谭逑耸了耸肩肩,无奈道:“谭某也绝不相信夫人会和那要犯有什么关联,只不过这次当真是情况特殊,谭某也是迫不得已,既然来了,总要让手下人去搜一搜,免得被人说我松懈军务,王爷怪罪下来,谭某就有苦头吃了,还请夫人赏个薄面,等改日谭某回了青州定会亲自登门谢罪,夫人你看如何。”
范夫人略一沉吟,平静道:“搜是可以,但我这船上女子众多,你们一帮大老爷们若是大大咧咧的横冲直撞,瞧见一些不该看的,让那些女子以后的脸面往哪放?”
谭逑眼中出现一抹异样光芒,轻声道:“夫人放心,谭某担保手下人不会惊扰到姑娘们。”美妇人点点头,“这样最好,将军与我这一介妇人喋喋不休说了许久,肯定有些不耐烦了吧,我若再是不依不饶日后传出去也会被人说我不识大体,将军轻便。”
谭逑喜形于色,随后大手一挥,身后士卒鱼贯而出,范夫人挥手让船上青壮退开,双手抱胸,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