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日傍晚,草原方面军的参谋长扎哈罗夫给我打来电话,传来了司令员科涅夫的命令:在今天晚上十九点以前,到别尔哥罗德参加军事会议。
我和奇斯佳科夫乘车前往别尔哥罗德时,他好奇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您说科涅夫将军这个时候通知我们到城里开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那还用说嘛,副司令员同志。”我用手指着车窗外,正在向南面开拔的步兵和坦克部队,说道:“看来对哈尔科夫的进攻要开始了。”
“真的要进攻哈尔科夫了?”奇斯佳科夫有些怀疑地问道。
“没错,”我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最多再过两三天,对哈尔科夫的进攻,就将要全面展开。”我之所以说得这么肯定,是因为我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科涅夫的部队是在十号对哈尔科夫发起了进攻。
虽然苏军所发起的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战役,只是库尔斯克会战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我却喜欢将其称为单独的哈尔科夫战役。苏德双方在这个苏联重要的工业城市,已进行了三次战役,每次都以德军的胜利而告终。而在即将爆发的第四次哈尔科夫战役中,苏军将改变每战必败的宿命,成为战役的最终胜利者。
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向斯大林上报的夺取哈尔科夫的具体作战计划,分别在6日和8日获得了斯大林的批准。在最高统帅部批准的计划中,科涅夫的部队从正面攻击哈尔科夫,而瓦图京的部队则从西面对哈尔科夫实施大纵深的迂回,力求在这里将曼斯坦因南方集团军群的左翼重兵集团吃掉。
奇斯佳科夫望着窗外不断经过的部队,纳闷地问:“司令员同志,为什么科涅夫将军会通知我们参加这样的会议呢?要知道,虽然近卫第七集团军编入了草原方面军,可我们还是隶属于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啊?”
对于奇斯佳科夫的这个问题,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并没有接到瓦图京的通知,说将我们集团军并入了草原方面军。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只能含糊其辞地说:“副司令员同志,不要着急,等我们到了指挥部。就什么都清楚了。”
由于城内的绝大多数建筑物都被摧毁,因为科涅夫便把他的司令部设在了广播电台大楼里。走进会议室时,看到屋里的人几乎坐满了,我本打算和奇斯佳科夫找个角落坐下,没想到却被科涅夫看到了。
科涅夫站起身。指着他旁边的空位,大声地招呼我说:“奥夏宁娜同志,你和奇斯佳科夫同志到这里来坐。”
我看到大会议桌长边的一侧,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空着两个位置,应该是专门留给我和奇斯佳科夫,便没有推辞,连忙快步地走了过去。向他礼貌地道谢后坐了下去。
看到各部队的指挥员都来得差不多了,方面军的军事委员苏塞科夫坦克兵中将站起身,笑着冲在场的指挥员说:“同志们。既然大家都来得差不多了,那么我们就开会吧。”
几乎在他说话的同时,会议室里就变得鸦雀无声,只有他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今天召集大家开会,是因为在几个小时前,最高统帅部刚刚正式批准了我方面军进攻哈尔科夫的作战计划。接下来就由参谋长扎哈罗夫将军,给大家详细地介绍一下我们的作战计划。”
扎哈罗夫站起身,大步走到了挂着巨幅地图的墙壁前,拿起一根讲解棒,用手指着对在场的指挥员说道:“同志们。根据我们的侦察,防守哈尔科夫的德军,是‘肯普夫’战役集群,该部下辖第167、168、198、106、320、282、39、161步兵师。以及第6装甲车残部。他们在城市的北面修筑了纵深长达十五公里的防御阵地,共有七道防线,每道防线都有几条连续堑壕组成……德军的土木火力点,上面都覆盖了两三层的圆木……几乎所有的石质建筑都被充当了据点,下面几层安置火炮,上面则布置了机枪和冲锋枪……”
奇斯佳科夫听了扎哈罗夫所讲述的数据后。把身子向我这么倾斜,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司令员同志,参谋长所说的内容,和您的推断基本一致。”我听了奇斯佳科夫这么说,没有说话,只是回头冲他淡淡一笑,又把头转过去,继续听扎哈罗夫的讲解。
扎哈罗夫在介绍完敌人的兵力和防御情况后,就放下了讲解棒,走回桌边坐下。科涅夫环顾四周,笑着对大家说:“指挥员同志们,通过参谋长的讲解,你们对敌人的情况应该已经有所了解,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他的话说完以后,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没有哪位指挥员率先开口说话。看到没有接自己的话,科涅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目光从在场的指挥员身上逐一扫过,似乎正在琢磨应该先叫谁起来回话。
我连忙轻咳一声,然后笑着对科涅夫说:“科涅夫将军,就让我们集团军来担任对哈尔科夫的主攻任务吧!”
科涅夫的目光正停留在靠门边的几位指挥员身上,听到我的话以后,他看也不看我,就一口回绝道:“开什么玩笑,奥夏宁娜将军,你们集团军只是配属我方面军作战,主攻任务还轮不到你们。”
他的话让我感到有些尴尬,我正在考虑该说点什么,来化解这种丢面子的事情时,他已经转头望向了我。可能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太重了,他低声向我解释说:“奥夏宁娜同志,你的近卫第六集团军并不属于我们的建制,所以你们的任务只是牵制德军,和掩护别尔哥罗德的南面,确保德军不能再对城市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