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无法只得捂头,低低埋怨道:
“可大少爷你不睡,老在雨墨这屋里逛荡,县令大人见着也说不过去啊”她雨墨也是大姑娘了
素来把雨墨还当六岁娃娃的柳金宝经此一提醒,这才发现雨墨都快差不多有金蟾高了,可不是大姑娘了么不禁感叹,这岁月还真是不饶人,当年他第一次见到金蟾时,金蟾还没妞妞大,穿着叉叉裤,还非要罩一溜儿荷叶裙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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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墨撵出来的柳金宝,不久又去找比大家微微迟了半刻起身的奉箭奉书二人,谁想奉箭奉书一听柳金宝想要缝缝补补、干点什么的要求,立刻只笑说:
“大舅爷,您是客,那有需要您老人家做什么的事儿您啊,就只管坐着好好享点清福,看孩子们玩儿就好,怎敢劳累您忙东忙西,跑上跑下的”
笑罢,二人就抱着昨儿北堂傲穿的那身衣物去请人小心浆洗了。
这下,柳金宝是彻底慌了神儿,坐在哪儿看着孩子们,啥也不做,就有人给他端茶送水,抬漂亮的小点心。
不久,辰时一到,桌上热滚滚的腊八粥,搭着精巧的水晶虾饺、豆腐皮包子等各色点心就跟拼花似的一一呈上来。
若说是一大家子一起吃,还罢了。
妞妞有自己的小饭桌,一应用具如银质的碗勺都是她自个的一套。
二囡和大宝吃食也只吃她们能吃的流食。
这满满一桌子饺子、包子、粥甚至胭脂鹅脯,乃至说是专门给她煎地一块大鹅肝,全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吃
这待遇
柳金宝更是不安了,喝着粥,都觉得自己是在金蟾家里浪费人家粮食,白糟蹋人家钱。尤其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嫁出去的男人,儿子薛仁又姓薛,怎么想都是外人了。
他这左思右想,右想左思啊,就越发觉得自己即使回去再累再苦,但吃多吃少、用多用少是自己家的,而非是在吃金蟾她们小夫妻。而且,他是来帮忙的,眼下叫做帮忙,还是给金蟾他们夫妻添麻烦呢
柳金宝更加觉得满心不安,感觉自己不能再留在金蟾这儿,忙帮不上,还挂个名儿当老爷,白吃白喝等人服侍,这算什么意思呢
于是用过早饭后,柳金宝一面与众人一起,细心地带着北堂傲这个三个娃儿,一面焦急地等待着金蟾她们小夫妻起身,自己好说出回家的意图。
可他等啊等啊,从辰时等到巳时,又从巳时熬到午时,老宅他爹何幺幺的亲随都悄悄儿来了,说是身在牛村的娘柳红已经知道金蟾回景陵的事了不说,今儿一早他那个素来对他不闻不问的女人,居然还赶着牛车去接他回娘家,还说撵走了胡氏
为此事,激动
柳金宝想到只是临近年关,他走了,谁来做饭做菜、当牛做马那个胡氏从进薛家门就没做过几遭家务,不是投机取巧去给公公捶背捏腿,就是见着薛槐回来,就巴巴地去献殷勤撵他回家
他养了女儿的男人,又会讨巧,撵他柳金宝也不会撵他胡氏。
薛槐都给了他台阶下,他在金蟾这儿也是白吃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