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记得这是她年长后,对一直将责任推卸给母亲离婚为由的父亲,说的话,末了她还记得她诀别时说:
“如果,女儿是一家之主,女儿会在家温顺得像只绵羊,给家人带来祥和与温馨;在外即使是只羊,女儿也会把自己想象成一匹狼,为自己的家人努力守住小小的方寸幸福。即使贫穷,即使辛苦,至少听到家人幸福笑声,也会觉得自己了不起吧”
柳金蟾从容接过绿莹莹的王八麒麟帽,静静地回视一再想要羞辱她的皇太女,神情淡然:
忆起前世充满暴力与颠沛流离的童年,柳金蟾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充满了力量,身为一家之主的责任感,就好似不断涌起的无限勇气,让她在皇太女面前忘记了该有的畏惧,与颤抖:
即使她是一只羊,从不伟大也不强大,那么她柳金蟾也会努力、努力想象自己是一狼群的首领,她的生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保护她的狼群,保护北堂傲,保护妞妞以及他们身后的北堂家族
所以,她冷静、自持,眸光坚定无波,只有飞速运转的大脑,在搜索着化解眼前危机的各种办法
一上一下,静静凝视。
皇太女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从柳金蟾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眼睛里,看不见一丝猥琐,甚至畏惧
这让她反倒不禁心生出丝丝莫名的畏惧,就好像遇见了一把只知前进不知后退的死士
“柳卿家真喜欢”这可是绿帽子,任何一个大周的女人不会不懂除非真山旮旯角来的
皇太女不敢相信这话是自己问的
柳金蟾本打算就这么顺了过去,让此事就此做个了结,但这帽子事关北堂傲清誉
“金蟾叩谢皇太女的不说之恩”
柳金蟾出人意料的言罢,复叩头
不待众人回神,暗想这又是怎么了
她就突然捧着绿帽子起身,朝着北堂骄,“噗通”一声重重跪下,再重重重地向北堂骄无比庄重地磕了一头,将绿帽子搁在北堂骄的脚下。
一瞬间,所有、所有的人都几乎瞪凸了大眼睛,就连皇太女也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
这是
要说出什么
要说北堂傲不洁的事了
即使北堂骄也瞬间惨白了脸,大有摇摇欲坠之感:这是顶不住了
“弟妹愧对大姑姐的器重”
柳金蟾直起身,仰望北堂骄俨然已经被恐惧抓捏住了灵魂的两眸,不紧不慢说得掷地有声
“这”要怎么演
北堂骄忍不住踉跄地退了一步:难道是要辜负的意思还是这似乎与她当初与柳金蟾约定的戏码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可眼下怎么又倒回来了
北堂骄还是努力镇定地告诉自己,金蟾当日还是小小庶民时就胆敢和知府胡跋以及皇太女手下周旋,没道理,这一顶绿帽就让她乱了方寸,毕竟傲儿跟她时,她就该知道但女人
尽管惊惧不安,心中无底,但凭着自己在官场几十年临危不惧地强大心理,北堂骄还是努力将惊惧之色,夸张地变成曾经约好的震惊之色:
“金蟾,你这是怎得了皇”你到底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