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幺幺被奉箭那几乎控诉的眼看得心里直发虚,金蟾能是个省油的灯儿
后面的事儿,这小哥儿难以启齿,他何幺幺也没脸听,他的金蟾刚会走路就会追着俊俏小哥跑,两岁话没说话,就会喊人“帅哥”亏妻主还赞她天生好眼水
现在眼水是更好了,就是要负责
何幺幺的眼微微地从奉箭不满的眼底垂下,再次看向那一桌子的文书,他不知要怎么回去与妻主交待。
奉箭也知何幺幺只是柳家的贵妾而已,他也无心为难何幺幺,毕竟都是男人,毕竟他们爷嫁了他儿子
“我们大小姐也知我们少爷这病,嫁进柳家,只怕就是何季叔愿意,家里的族人也未必答应,更别说夫人还是柳家唯一的一个秀才”
奉箭一开口,何幺幺立刻欢喜地点头:“是啊,金蟾而今怎么说又是个举人夫人了若是在景陵县娶亲”
奉箭那等何幺幺把那举人说得多天花乱坠,他只拿出一纸点柳金蟾为举人的文书,放在何幺幺的面前:“何季叔说得是这个么”
何幺幺眼一睁,大大的眼就瞪着那“北堂傲之妻柳金蟾为恩科举人”瞠目结了舌,暗道:好乖乖,那不成器的丫头还真考得上
奉箭故意拿手指死死地压着北堂傲上面那几行字:“何季叔可知这恩科举人怎么来的”
何幺幺抬眼,他就知道自己闺女不是考得上的人
奉箭淡淡地道:“是我们公子的大嫂送弟妇的一点点意思”
这也能送
何幺幺先是一惊,然后他半垂了眼,这“举人”如何能送想必这疯女婿娘家是有些势力的,若无势力,他们家如何敢不通知他们柳家,就敢把一个疯子堂而皇之地嫁给她女儿,而且还把这文书一样样盖了如此多大印,而今他们柳家连说个不的权利都没有
但占了人家儿子的身子的清白,焉有不负责的
何幺幺叹只叹自己女儿自作自受,他能怎么办认栽呗
何幺幺扫了眼那婚书的时日,不禁道:“既然婚事已是铁板定钉的事儿,你们北堂家怎么派人来柳家提呢”
妻主再是想让金蟾做那什么劳什子国夫人,但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不管怎么说,起码聘礼这一块儿,他们柳家也是能写出一长长长的礼单来。何至于眼下这么寒
提到寒字,何幺幺眼睛一眯:一千两纹银
他没看花吧一千两纹银这作假也做得够大方的那是不是就不是以贵何幺幺的挣扎的心一见那举人的文书,浮起的一丝侥幸就瞬间破灭,人家能给金蟾举人当小意思,将来金蟾要想花钱请人举荐做官,只怕也还在他娘家人手下仰人鼻息
眼见着何幺幺那乍喜乍忧的脸,奉箭也不废话:“是柳夫人再三请求,说只要不通知家里,什么都答应,她还说家里要是知道了,会打死她的”这是原话,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搁。
何幺幺难过啊,难得那死丫头还知道怕她娘,可事已至此至此
何幺幺忽然就从奉箭话外闻到了一丝侥幸的味道:“既如此,奉箭小哥,何以又拿出这些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