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书这话一喊,雨墨只觉得屋里有一道锐利的视线直奔她来,吓得她夹着小尾巴“哧溜”闪得那叫一个快,山里的黄鼠狼都和她没得拼。
奉书暗暗咋舌这速度,屋里的北堂傲虽一心扑在柳金蟾身上,但刚才屋外雨墨一直徘徊不去,倒让他开始注意屋里屋外的情形了。
只见这屋子内外此刻抬水的、送醒酒汤的,更有抱着换洗衣物和弄脏的床单进进出出的,一时间正乱得跟煮粥似的,北堂傲微微皱眉想要呵斥几句“点滴小事就这般混乱,来日遇上大事岂不是都要成无头苍蝇了不成”
不想他眼一扫到屋门一侧,喝
帮忙没有,跟着来添乱看热闹地倒是积极的紧
这,北堂傲抿紧唇,远远就见着他的老公公何幺幺披着衣裳在屋外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还一个劲儿的明知故问问:
“怎得了这是,怎得了”跟出了什么大事儿似的。
出大事
自己教养的女儿是这般模样,身为一个老公公还好意思在外面探头探脑的么
北堂傲憋住一股子气,想骂点什么,但就是宫里的公主出降到庶民家,骄纵再甚,对驸马多么的挑剔,在老公公、老婆婆面前也是得彬彬有礼,不能不“孝”的
他能说甚又怎能说甚,只能委屈自己心里吞,希望自己来日有个女儿给自己争口气,看看这公公还看他北堂傲顺眼不顺眼
看看谁才是会养的孩子的人
思想间,北堂傲也不敢十分要强,只埋头在柳金蟾的身侧,亲手打理柳金蟾的更衣沐浴,但脸上那神情可是格外的难看。
偏偏屋外的何幺幺在哪儿不知所以的瞎问瞎说话:
“你们这是怎得了出大事了”
仆人们无奈,只得答:“夫人让知府大人灌了近好几斤白酒,现在醉得不省人事呢”
何幺幺很是夸张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哦女人出门应酬哪有不喝醉的”他还当真去喝花酒了呢做男人就得习惯这个
仆人们的脸顿时跟着北堂傲的脸一起沉了后半张。
可何幺幺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还想着不和北堂傲斗了,但这当公公的惯性,还是让他止不住口的毒舌到底:
“哎哟,啧啧,还官家公子呢,就是没见过大世面,一点事儿就弄得兴师动众的。到底是年轻,不暗事儿”他还以为出什么要紧的事了呢看这动静,把这一船闹,倒像官府要来抄家的。
“何季叔啊,您先去休息,这半夜看把你吵得,您赶紧去睡,有爷忙着呢”奉箭一见屋里北堂傲脸色不好,赶紧出来撵何幺幺。
何季叔还想问点什么,屋门突然就合上了,碰得他一鼻子灰,想骂点什么吧,又怕将楼上哪个某某大人送来得狐狸精引出来,少不得摸摸鼻子,等女儿明儿醒来再计较
屋里一等何幺幺走,北堂傲这憋了一肚子的气想爆发出来吧,但不管怎么说,自古长幼有序,何幺幺再是怎么着也是自己公公,他要说什么
孝道还是做人的根本,他可不是市井出身的何幺幺,张口就能来,多少不中听的话,别说骂自己公公,就是自己府里的下人,他都没开过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