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清作好事不成,自己想收点宠物的计划也泡了汤,还差点进了局子,憋了一肚气,回到西关村的时候,肚子饿得要命,村头有个卖鸡蛋煎饼的小铺,沈子清要了一个煎饼,掰给了假虎一小块,然后三两口一个煎饼就被他咬下了大半,卖煎饼的大娘瞧着他吃东西害怕,递他一杯水道:“你倒是慢点啊,也没有人和你抢。”
沈子清嘿嘿一笑,把剩下的煎饼三两口吃了进去,对摊煎饼大娘道:“再给我来一个。”卖煎饼的大娘笑了,给沈子清做下一个煎饼。
“大娘,你这煎饼真地道,时间长了不吃,我就想得慌。”老大娘是山东人,在村头市场卖煎饼有一段时间了,也认得沈子清,实际上,村里人都知道沈子清,谁让他那只猫那么拉风,半夜挨家挠门救人呢,而且假虎整天跟在沈子清身后,想不惹人注意都不行。
老大娘有些得意,的确,她的煎饼手艺不是盖的,摊出的煎饼松软筋道,夹心的薄脆带着特殊的香味。“小伙子,过些日子我可就不在这喽,这要拆迁了。”
“这要挺迁了!”沈子清还是刚刚听说,心道:“这地方拆迁了也好,自己过些日子多赚点钱,附近租个便宜一点的楼房。”
“煎饼好了。”老大娘说着,纸包着煎饼递沈子清,沈子清还没等接到手中,身边不知什么时候挤过来个人对沈子清道:“这个让给我吧,我替你付钱,你等下一个。”那人看着有点急,也不管沈子清同不同意,伸手将一张百元的票子递给摊煎饼的老大娘。自己就要去拿那煎饼。
沈子清这一天本来就不爽,好不容易吃张煎饼顺了顺气,没想到半路又过来个摆阔的。当下冷冷地道:“我说过要把煎饼让给你了吗?要吃等下一个。”说着,一手接过老大娘的煎饼咬了一口,另一只手从兜里拿钱付给老大娘。
那人立时脸色十分难看,原本帅气的脸涨得红似蒸过的蟹,“你是这个村的吧,哪家的?”质问时颇多傲气。
沈子清自然听出了这人话中还有些别的意味,偏偏沈子清一向不吃这套,咬着煎饼冷冷地道:“我是哪家的干你狗屁事。”
说完也不管那人脸色如何的阴睛不定,转身走了。耳边却听得那人道:“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沈子清咬了口煎饼,回头应道:“那个时候,煎饼都变成屎了,你要是还想要的话,我就让给你。”
于是,原本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那人恨恨地咬牙,好像要扑过来痛揍自己一顿的样子,沈子清瞧着一个衣冠楚楚的人变成这个德性,突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此时,路边的一辆车车门打开了,里边走出来一个拿着话筒的女人,沈子清认得那个女人,正是于小歌,同时也注意到了那辆新闻采访车。
于小歌甫一出车门,那人马上换了颜色,瞪了沈子清一眼,不再理会他,而是快速地走到于小歌面前:“饿急了吧,稍等一会儿吧,听说这的煎饼果子不错,你应该爱吃。”
于小歌的确是饿了,而且由于经常外出采访的原因,他对路边摊那种平民食品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喜爱。这人自然早就猫准了她的脾气。对于小歌来说,现在正饥肠漉漉,这人的行为的确是个十分贴心的举动。于是向他笑道:“谢谢。”
这声笑着谢谢轻吐而出,于小歌脑后的马尾轻轻晃动,一笑的味道百花失色,沈子清看得都心头一动,更遑论眼前这个鞍前马后的追随者。
于小歌早就看到了沈子清,那天在医院沈子清的态度让她心中十分不爽,但依然不死心,惦记着那猫的事儿,随后又去了医院一次,也打算通过电视台的报道,让更多的人关注一下沈子清的病症,没准还能得到好心人的救助,没想到沈子清已出院了,打听沈子清的去处时,多少知道了沈子清一家当时的窘境时,觉得自己当时的举动确有不妥之处,微微有些歉疚。
以于小歌擅长同各种人打交道的性格,自然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同沈子清去掉隔阂,很自然地走到沈子清面前道:“你的伤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