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的小月牙又弯了起来,开心的样子显而易见,把几只流浪狗挨个抱了一遍,虽然不说话,但行动足以说明她内心的欢快。沈子清也有些高兴,他还是希望这几只流浪狗有个好主人的,这下子问题解决了,虽然赚不到钱,但也算是和虫虫的缘分,谁让虫虫那么像记忆中的小班花。
女孩先前以为沈子清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沈子清居然不是在说笑,把几只狗真的送给了虫虫。说话时居然有些语无伦次了:“那怎么行啊,我还是付你钱吧。”
“我只是觉得和虫虫投缘,不要谈什么钱不钱了,何况这五只流浪狗只是我捡来的,虫虫收养了他们,也是帮了我。”
见沈子清语气坚决,女孩也不在坚持,有些感激记在心中就好,女孩又恢复了沈子清所欣赏的清淡如水的样子:“那我就不谢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叫沈子清。”
“我叫花雨。”
清秀女孩甫一说出自己的名字,沈子清就是一愣,脑中有关清纯小班花那根弦又颤动了一下,一句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你认识花露吗?”
花雨有些错愕地看着沈子清:“你认识姐姐?”
沈子清又开始恍惚起来,世界居然是如此之小,那些曾经最纯真的东西在这样一个日子全部被挖掘,曾经沈子清以为这些都只会是一个记忆,现在记忆又有了延伸的内容。
沈子清还待询问更多一些,却看见花雨指了指虫虫,沈子清明白了,有些话不能让虫虫听见。
花雨留下虫虫在院子里玩,然后把沈子清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花露是我的姐姐,你们是朋友吗?”
提起花露沈子清有些忸怩起来:“我和你姐是小学同学,刚刚我跳得那支舞就是你姐姐教我的,那时,我可是暗恋你姐暗恋得一蹋糊涂。”沈子清说完自己就笑了,也许那时候他还根本不懂暗恋是什么,但是流着鼻涕的沈子清会用各种法子接近那个小美丽的羊角辫的大眼睛的女孩。
花雨道:“姐姐那个时候寄养在姑姑家,我听她说起过在小山村里那些快乐的日子,姐姐那个时候是不是很招人喜欢啊。”
沈子清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提起那些日子,内敛的沈子清突然话多起来,不用花雨询问,就把那些儿时的小把戏说了个通透,比如,他给花露偷偷送过一块带有香味的橡皮,他偷过花露的一只小花手帕,他还为花露上树掏过一只小鸟送给她,为了学舞他天天给花露带家里的李子、杏……
那些快乐的日子不只是花露的,还是沈子清的,或许花露不会知道那个小鼻涕虫曾经暗恋她,但这对沈子清而言并不重要,沈子清缅怀的是那段没有一丝杂质的纯真,他在穷困潦倒的时候曾经想过,花露也许在某个地方已经嫁人生子,他心里会有小小的遗憾,但这遗憾让沈子清觉得那段记忆弥足珍贵。他会在心中为那段纯真的记忆留个空间,而不是为花露留个空间。有些时候,我们都愿意心里有个没有杂质的地方,纯净不被打扰,跟别人无关。
沈子清在花雨面前说起那段时光时,有一种十分美好的感觉,并没有注意到花雨的异样,待沈子清终于从自己的沉浸中醒过来时,却发现花雨正入神地看着他,一语不发,眼里有化不开的悲哀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