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小的前面带路。”
这时代娱乐活动同样匮乏,遇到县官审案这种‘大事件’,自然是熙熙攘攘一拥而上,生怕错过这场热闹。不过并没有出现丢鸡蛋、菜叶之类的情况——
菜叶鸡蛋不是钱啊,和你无仇无怨的,只是图个乐子而已,谁愿意拿钱砸你啊。
行到顺天府衙门外,早已围了一群粗手粗脚的汉子与婆姨。第一眼就是宽敞的大堂,迎面正中一幅画,上面画有海水江崖,托着一轮红日,象征海晏河清,上悬金字匾额,上书:“清正廉明”四个大字。
而且衙门前还有一块公告板,有些类似于现在小区的告示栏,上面画着几幅缉拿画像,其中就有被所在囚笼里游街示众的冒险者。看模样倒也有四五分神似,看得出来绘画者具有相当深厚的水墨画功底,但像不像本人就得另当别论了……
此时正值那府尹开衙升堂断案的时间,自然是允许人旁听的,秦奋不动声色便占据了一个相当有利的观望位置,坐看好戏,那心情……和看人耍猴也差不离。
只见上首坐着个头戴乌纱帽、身穿紫官袍的胖子,典型的脑满肠肥,肚大腰圆。他倒是颇有几分官威,抬手一拍惊堂木,喝道: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两排衙役相当配合的敲起杀威棍,铛铛作响,若是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受此一吓,无需上刑,心里的小猥琐怕就要吐露出来了。
身为冒险者,站在另一个高度俯瞰这世界,自然有几分傲气,那家伙脖子上虽然被绑了十斤重的枷锁,却依旧站得笔直,神色间颇有傲慢,不做理会。
“大胆刁民,安敢欺我!左右给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围观众轰然叫好。
三十板子下去后,那冒险者屁股上已是鲜血淋漓,被两名衙役拖了进来,一脚踢倒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憋屈。
“呔,刁民,报上名来!”
那冒险者哼道:“f/uck,you!”
“原来是飘洋渡海而来的蛮夷之辈,胆敢在我治下犯案,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肥头大耳的府尹一拍桌子,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大袖狂甩,道:“既如此,也就不用审了……来人呐,把这鸟厮拖下去杖毙了,尸首挂在城墙上暴晒三日,以儆效尤!”
“老爷英明!”围观众再次大声叫好。
那名冒险者目瞪口呆,再不敢打肿脸充硬汉,赶忙道:
“大人冤枉啊,小的有冤情回禀!”
府尹令箭一甩,喝道:
“好哇,竟是跟我打马虎眼,左右拖下去,打了再说!”
可怜那冒险者想要挣扎,戴在脖子上的枷锁却闪过一道光芒,将他压制,直接被堂下的衙役拖翻,挨了五十板子以后被打得鲜血淋漓的重新跪着,再不敢使半分性子。
府尹不耐烦的道:
“你有何话要讲,快说!快说!”
那冒险者忍着一泡泪水道:
“小的漂洋过海而来,一时腹中饥饿,这才犯下过错,还望大人恕罪则个!”
府尹翻眼向天道:
“少废话!若恕你无罪,那岂不是人人都打算不劳而获?如此险恶用心,该当何罪?左右拖下去,再打二十大板!”
这当真是晴天里轰下个霹雳,那冒险者张口结舌急道:
“小人冤枉啊!大人容禀……”
府尹哼了声,手指搭在桌上,慢慢搓动,意图不言而喻。那冒险者却是有苦难言,若是有钱孝敬你,哪还用吃霸王餐?
见这厮好不上道,胖府尹大袖一挥,不耐烦道:
“拖下去打,打够了关到牢里,等他那几个同伴来赎人!”
说完一拍惊堂木,就要到后堂去休息。却在这时候,一个脸上满是血污,连鞋子都跑掉了半只的衙役闯了进来,急慌慌道:
“大人,大人不好啦!”
府尹眼睛一瞪,喝道:“慌什么,慢慢道来!”
“是是是……向老佛爷进贡的那批贡品,被黑风寨那伙贼厮给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