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自己狭小的房间里,疯狂的阅读那本意外获得的《天地玄黄》神卷,同时在解读着辅之参悟的《奇门遁甲》宝鉴,以期从中有所收获。
这才刚刚从《天地玄黄》神卷中脱离出自己的灵魂,刚刚躺在那硬朗冰冷的床上,村落里的雄鸡便开始高一声低一声的鸣叫了。
龙凌轩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能够尽快进入梦乡,可是那一声长一声短的鸣叫让他烦躁难安,相比于喧哗的城市,似乎这刚回到农村,根本难以适应这种鸡鸣扰清梦的生活。
龙凌轩刚刚昏昏睡过去,又是一阵“汪汪……”的狗吠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这已经是持续好几个晚上了,或许是自己从那个冷漠的城市里回来以后,都没有睡上一个好觉,这鸡鸣狗叫的实在是太烦人了。
不知不觉,龙凌轩似乎刚刚合上眼,母亲聂彩鸾已经起床在厨房开始生火煮猪食,那一阵砸锅敲铁的声音再次把龙凌轩吵醒,他崩溃了,只好无奈的睁着眼睛,看着破败的屋梁数绵羊,他长舒一口气,用那本《天地玄黄》盖着自己的脸。
可能是太困的缘故,他竟然在母亲的打点家务的嘈杂声中再次睡去。
“这兔崽子,都回来这么多天,也不下地里干活,每天睡觉都睡到太阳晒到屁股丫,真是拿他没办法!”龙凌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突然听见父亲龙富贵似乎在磕着烟斗,埋怨的说道。
“你就少说两句,这娃这次不知道受了多大打击,就让他好好休息吧!”母亲始终是伟大的母亲,她赶紧心疼的维护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不争气的野仔,早知道老子不那么辛苦的送他去大学了,混一个文凭都混不上,丢尽我的老脸!”龙富贵已经不是第一次升起的抱怨的怒火了。
“当初你自己说咱们这娃是读书的料子,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在家里干活,那样的话,早就娶了媳妇生娃了,你看这会,光杆司令一条,咱们为他读大学,早已是负债累累,现在娶媳妇都成问题!唉!”母亲聂彩鸾长长叹了一口气。
可能父母当自己的儿女到一定年龄的时候,都希望自己儿女成家立业吧,如今龙凌轩是既未成家又为立业,实在是让二老担心他的终身大事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谁知道会这样,以前那算命先生说,我们的老祖坟葬得好,是一块风水宝地、真龙真穴,将来子孙会大富大贵,当初那小子高考,一马考中了全国重点大学,我以为那是老祖坟冒青烟,所以才决定哪怕是不吃不穿也送这兔崽子去上大学,希望他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可……唉!如今,像一个丧家犬般,我真拿他没办法!”龙富贵悔不当初的自怨自艾,真是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限感慨。
“咱们还是少说几句,这娃也已经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能听得懂这些话,咱们膝下就他这么一个独生子,以后还得靠来养咱们呢,我想,过一段时间,给他出去打工!赚钱了,再娶个媳妇!”母亲聂彩鸾安慰着龙富贵道。
毕竟母亲聂彩鸾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妇女,明白“养儿防老积谷防饥”的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便是这个封建残余思想下的农村思想。
“这还指望他?他不吃穿我们的老骨头,那就阿弥陀佛咯!咳咳……”估计龙富贵是被烟呛到,发出一阵咳嗽声。
龙凌轩听着父母这段刺耳的对话,心像一把利刃在绞割,心在滴血,此时的他泪水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他完全放肆了一个男人的矜持,任由泪水滑落,浸湿了冰冷的枕头。
是啊,是自己对不住父母,是自己挥霍了父母的血汗,可是这一切又是自己能左右的吗?都市的权势观念,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功利势力,如今是有权有势有背景便是天下无敌,那是他这种生于农村的草根农民之子可以存活的天下呢!父母又怎么明白自己在大学的遭遇呢。
模糊的视线中,龙凌轩的记忆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全国重点大学,像电影般,头脑里清晰的闪现自己那一段时间的不平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