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棠问韩太后,究竟是谁下手害的纪晓莲。↑, 移动网
“还能有谁呢”韩太后冷笑,随即就向纪晓棠和秦震说起当天发生的事情来。
纪晓棠和秦震一面听着,一面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按照韩太后的说法,暗害纪晓莲的凶手就指向了一个人。
“就是她,就是郑榕这贱婢。”最后,韩太后说出郑榕的名字的时候,或许是太过激动和憎恨的缘故,还咳嗽了几声。
那咳嗽并不是装出来的。
韩太后如今的身体也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竟然是她”纪晓棠的脸上现出十分惊讶的表情来,“怎么会是她既然母后知道,这一切都是郑贵妃做的手脚,母后就该严惩郑贵妃。”
这次纪晓莲的事情,在宫中的牵扯范围非常巨大。不仅韩皇后坤宁宫中的人被牵连了进来,郑贵妃郑榕也遭到了牵连。
郑贵妃宫中有宫女自杀,而郑贵妃本人更被韩太后下令,关进了冷宫之中。
不过,韩太后并没有公布郑贵妃的罪名,也没有宣布要怎样处罚郑贵妃。
说起宫女自杀来,在纪晓莲的事情之后,慈宁宫中似乎也少了一些人。
纪晓棠的目光滴溜溜四下看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些了然。
而韩太后则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会的工夫才勉强止住。
“我何尝不想严惩她,为你大姐姐和我那可怜的皇孙报仇。可恨那贱婢使得好手段,不仅矢口否认,还将身边知情的人都灭了口。你们也知道,那贱婢背后势力庞大。虽明知是她,可我手中没有切实的证据,一时竟也奈何她不得”
韩太后说着话,抬起眼睛来看着秦震和纪晓棠。此刻,她的眼睛中精光闪烁,似乎是在传达着某些她还不好宣之于口的信息。
郑榕背后的势力,自然指的是郑家。也就是户部尚书郑勉。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郑勉在尚书的位子上做了几十年,且长袖善舞,素有不倒翁之称。天下灾荒连年。朝廷越来越倚重户部,而郑勉多年经营,势力盘根错节。
牵一发而动全身,韩太后确实不敢轻易动郑勉。但若单单只是郑家,却并不是不能动的。
关键的问题还是郑家的背后。郑家的背后还有另外一股更不能小觑的势力。那就是肃亲王秦霖。
韩太后说她不能奈何郑榕。忌惮的不仅仅是郑家,还有秦霖。
纪晓棠心中暗晒。韩太后苦心孤诣,经过这样一层层的铺垫,终于要图穷匕见。表达出她的真实意图来了:纪晓莲的事件背后,是郑贵妃郑榕为内应,肃亲王秦霖在操纵。
秦震和纪晓棠都微微动容。内里却镇定无比。两个人并没有怎么兜搭,然而韩太后却还是忍不住将话都说了出来。
韩太后顿了顿。就朝两面服侍的人摆了摆手。
服侍的人就都行礼,低着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还将大殿的门都关上了。
大殿内,就只有韩太后、秦震和纪晓棠三个人。
“震儿,”韩太后声情并茂的一声震儿,并同时对秦震伸出了手。
秦震忙就起身,快步走到韩太后身边,握住了韩太后伸出的那只手。
韩太后似乎非常安慰,眼圈却越发的红了。
“如今我和你陛下在宫中孤立无援,大秦的江山社稷眼看就要落到贼人的手中,只有震儿你能够力挽狂澜”
“太后不必如此,事情哪里就到了这个地步”秦震忙就说道,“太后是因为纪贵妃去世,又没了小皇孙,所以悲伤过度,想法有些悲观了”
“你这孩子,还是小时候那般,太善良、太天真”韩太后看着秦震,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还请太后指教。”秦震只得说道。
“他贼人心虚,与咱们早就有很深的心结。煜儿长了这么大,我一片慈心,可他们却时时提防着我,生怕我会伤害了煜儿,我只见过煜儿一面,抱都没抱过那个孩子他们对我和陛下,哪里还有一点儿亲情和顾忌”
韩太后说的声泪俱下。
“陛下登基多年没有子嗣,他们就起了狼子野心,暗中结党营私,当我和陛下不知道。我和陛下不过是念着先帝,念着与他是至亲的骨肉,所以才一直听之任之。陛下没有子嗣,你也一直不争气。我和陛下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那孽子实在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和陛下怎么放心”
“老天垂怜,纪贵妃怀了身孕。我和陛下都是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陛下终于有了子嗣,担心的是那个觊觎帝位的人,不会让纪贵妃顺利地产下皇嗣来。”
“我们加了万分的小心,皇后甚至亲自照顾纪贵妃的衣食住行,可是依然没有防住那贼子”
韩太后拉着秦震的说,声泪俱下地说了半晌。
在韩太后的叙述中,是秦霖背后指使,郑桂在宫中执行,暗中下手使得纪晓莲一尸两命。之后,双方更是联合起来,将所有知情的人都灭了口。
这知情的人,还不仅仅包括郑贵妃身边的人,韩皇后身边的人因为看出了破绽,掌握了郑贵妃害人的证据,也被这两人暗中下手给害死了。
“就是我这里,他们也没有放过。”韩太后这样说着话,目光就移到了纪晓棠的脸上。她问纪晓棠,“晓棠,你还记不记得方嬷嬷”
“回禀母后,”纪晓棠也站起身,走到韩太后身前与秦震并肩而立,“我怎么会不记得呢。方嬷嬷是母后身边得用的老嬷嬷了,当初我来宫中小住,还多亏方嬷嬷热心照拂。”
“对,就是她。你这孩子。果真是个重情的好孩子。”韩太后点了点头,“你今天来,一定非常奇怪。她平时都在我身边,怎么今天偏偏不见。”
“正要向母后询问,只是一时还没机会。莫不是母后派了她什么差事,所以不在母后身边”
“哪里是派了她什么差事。”韩太后摇了摇头,随即告诉纪晓棠和秦震。“她在我身边服侍了几十年。前些日子身子不大好,就说年纪大了,要告老还乡。我舍不得她。可却想着她在我身边也是劳累,告老还乡,也能享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