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学而优则仕,治国平天下之事正需要你们这些饱学之士的相助,也许要不了多久,太平盛世即将来临!”
“多谢师父吉言!”
“谢大师指教!”……
中年和尚的这一席话,不仅令得福临喜出望外,更是喜煞了这些莘莘学子们,他们之中像徐元文这样出身世家大族、富甲一方的人毕竟为数不多,更多的是与熊赐履境况相同的贫寒之士,能够出人头地,举仕之途,唯有科举呀!
“这下子我就心安理得了!”坐在一旁的陈汉斌大发感慨:
“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人心思定,足见大清已是天命所归。
说句老实话,去年的顺天、南闱科场丑闻出来之后,我辈读书人原本都已经心灰意冷,若不是此番朝廷执法如山,求贤之意颇诚,我们真的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正是!”熊赐履快人快语,一扫往常性情过于严毅的道学劲儿:
“我原也担心科场承明末之滥筋,弊端百出。
不过观去年的顺天科场一案,李振邺、张我朴已经分别授首,人心大快;如今江南科场弊端已发,朝廷也定能查个水落石出,严惩不贷。
皇上英明有为,乃我辈儒生的洪福呀。但愿天下科举铨选一扫积弊,杜绝弊端,我辈出头之日必将指日可待!”
“哈哈哈哈!”福临的眼睛里倏然闪出两道喜悦的光亮,欢快之情溢于言表,随即爆发了一阵爽朗的大笑: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这些有治国平天下抱负的儒生必将成为大清的俊杰、栋梁、有用之材!哈哈哈!”
说起科场舞弊之事,众人的话就多了,同为读书人,学而优则仕,谁对此不关心呢?
“皇上明睿,远见万里。科场之弊诚然可恶,理应严明法纪,时加匡正,不过,但愿不会矫枉过正,牵连到无辜之士!”徐元文在一旁感概的说道。
徐元文所发的这番感概,并不是无的放矢,他有一位至交好友,叫孙承恩,是江苏常熟人,其弟孙肠是江南科场舞弊案的受牵连者,被遣戍边外,并且连累了全家人。
“科举考试一途,自古以来就是弊端不断,纵使国家屡屡明正典刑,但还是有人铤而走险!
考官贿买关节,大于法纪,自要绳之以法,但何必牵连甚广?
同为科场舞弊,显然朝廷对江南一案的惩处要比对顺天一案的惩处严厉了许多倍,这又是为何呢?如今屡兴大狱,治罪甚于大逆,无辜受牵连者求天不应,入地无门,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徐元文讲的兴起,根本就没有留意到程汉斌在一旁不断地使眼色,依旧是自顾自的一路说了下去。
他并没有留意到,自己身边的这位自称叫“黄第”的年轻满人扬了扬浓眉,本来想说什么,但又竭力忍住了。
福临本来准备出言反驳的,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难得听到逆耳之言,他拿定了主意,索性沉住气吧,若这个徐元文说的太离谱了,待会儿再出言驳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