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嬴冲驻马东河河畔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咸阳城内的保国公府,嬴天佑蓦然掀翻了他身前的席案,口
“输了?怎么可能会输?足足一百五十万大军,便是当成猪来杀也需一些时候,他居然只撑过三个时辰!他也配称当世名将,在稷下榜单中位列二十一!根本就是个混账,废物!”
一时之间,殿宇之内,瓷片纷飞,饭菜四洒。而在座诸多正饮酒说话,等待东河那边消息的亲近朝臣,则都是面色惨变。
嬴无忌端坐于侧旁。看着主位上的兄长在歇斯底里的泄。他的目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又问堂下之人。
“隆国公果真败了?武安王殿下战损如何?”
后者是他最关心的,如若禁军在此战中,也死伤惨重。那么今次他们,倒也不是输得太惨。
至少日后禁军再补充之时,他们不是没有机会。
嬴冲在禁军中声望熏天,可这位却没可能去控制禁军的兵员招募。
“估算这次战死之人,绝不会过三万!其余伤者,都有足够的玄修救治。”
那堂下的黑衣人,却打破了七皇子的幻想,将一张符笺举在了身前:“隆国公之败,应是确凿无疑。其中详情,七皇子您看过就知。”
这符笺内的一些详情,他感觉不方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述说。
而在场诸人面面相觑一眼之后,却纷纷告辞。或说家中有事,或说需得入衙理事等等,须臾之间,就已尽散。
嬴无忌看出这些人,并非全为退避。只怕其中很多人回去之后,都会仔细考虑脱身之策与退路,他却全不在意。
可待得那符笺入手,嬴无忌却终是面色大变。
“——死伤三十余万,溺亡十四万人,浮尸掩盖东河,清江下游血飘百里。”
“这些无胆鼠辈!蠢不可及,这个时候,他们难道还能脱身?”
嬴天佑怒气渐平之后,就一声轻哼,随后又问嬴无忌:“详情怎样?”
“我现在只希望父皇,能够平安归来。”
嬴无忌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符笺丢给了嬴天佑。然后他就亲眼看着自己兄长的面色,瞬间转为煞白,一脸的张皇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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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接到东河郡大胜的消息时,正在政事堂中,通宵达旦的处理着政务。而就在卯时之初,绣衣卫应他的要求,在接到大胜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遣人向他通告。
“——激战正酣时,殿下先是命阴阳师掀起风暴,致使敌军混乱,随后又亲领八千玄雀卫铁骑冲阵,终令叛军大溃。随后大军追击三十余里,斩数十万级,使东河浮尸十余万,河水尽赤。”
“也就是说,此战武安王已胜了?”
王安石一阵愣神,半天才反应过来:“死伤怎样,战果如何?”
问最后一句时,他才觉多余。既然是斩杀数十万级,浮尸十余万,那么这一战叛军的死伤,岂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