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世民也知道自己的隐瞒军情的罪责,所以让护送军报的人没有把军报直接送到李渊的手里,而是送到了秦王府,找杜如晦为他解这一困局,后者当机立断,找了个能人篡改了军报发出的日期,并把罪责全部推到护送军报的驿兵头上。
可是李渊并未因此而平息怒火,百万雄师出征未果,且还面临覆灭的危机,作为全军统帅的李世明难逃责任。
“隐瞒军情的过错就且揭过,可世民统军不利,指挥失当,导致我唐军将士陷入危局,此又该当何罪?”李渊目光阴狠的投向杜如晦,身躯微微前倾,像是要把对方生吞一般。
“下臣仔细看过秦王的军报,之所以会陷入粮草不继的困境,实因我军战线太长,前期进军太过顺利,导致从安陆郡到潜山,再到豫章郡,一路漫长的土地上无我军一处堡垒要塞,龙旗军往返,熟知地形,来去自如,断我粮道,劫我辎重,此乃无解之诡计也!”
杜如晦只说了一半,李渊的脸色似乎已有好转,正如杜如晦所言,面对龙旗军小股部队的后方骚扰,人生地不熟且毫无根基的唐军注定被动挨打,李世民不与对方纠缠,想要一劳永逸,直取豫章都城的做法无可厚非,从大局来看,他的做法无疑是最正确的。
可是前线败局必须有人承担责任,李渊如不追究李世民,恐怕在外人眼中存在偏袒的嫌疑,毕竟二人乃是父子,对于军心民心都会造成不利的影响。
想到这,李渊怒容再现,哼声道:“狡辩,纯属狡辩,朕只问你,李世民损兵折将,被困于潜山之下,该当何罪!”
刚缓了口气的杜如晦,身形猛的一震,鼻翼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弯了弯身子,恭声道:“治军当严,赏罚分明,秦王打了败仗,理应予以严惩。”
见李渊微微皱眉,知道对方还是念及亲情,杜如晦随即趁此机会话风一转道:“但臣以为,赏罚分明,亦须有度。赏无尺度,便会滋生骄逸,放任乖戾;罚若无理,也必流于粗暴,失于偏颇,有失赏罚之初衷,诚不可取,总要赏罚明辨,赏罚合理,才能令人心服口服,亦可警尤他人。”
李渊脸色一冷,森然道:“杜如晦,你这是在教训朕么?朕只问你秦王该当何罪,你说这些话难不成想要袒护他么?”
“臣不敢!”杜如晦直了直身子,声音语气更加恭敬,但却透着分坚定,这个时候万不可退缩,不然李世民罪责一定,恐怕此生再无翻身之日,只见他朗声辩解道:“我军之所以会遭逢大难,实则王伏宝背信弃义,真是要说错,秦王仅是识人不明,在整个军事调度上没有犯下丝毫错误!”
杜如晦已经给了李渊很好的台阶下,这个台阶是为李世民开脱罪责的台阶,识人不明不过是小错,就算追究也不过罚银扣俸而已,并不危机李世民的地位。
沉默片刻,李渊神色中带着丝丝无奈的摆了摆手,轻叹一声后,冲着大殿的众臣道:“秦王之罪过暂且放下,如今我大军遭逢大难,还请众位爱卿商量个对策,救我几十万被困大军方为当务之急!”
话音刚路,杜如晦彻底的放下心来,李渊既然已经不提李世民的罪过,那么只要潜山下的唐军可以突围而出,那么李世民最终定能度过此次的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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