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义父,您不能这么对我,我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当初您被李子通追杀,还是孩儿将您拼死救出的……难道这些您都忘了么?”王雄涎双目通红的悲戚道,他没想到好不容易进入杜府,迎来的却是刀斧加身。
和王雄涎同为杜伏威义子的阚陵,神sè间并没有太多的悲愤,似乎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中似的,面对将他收押的杜伏威亲兵,脸上仅仅闪过丝苦涩后,便大声喊道:“义父,还请您老人家保重身体,希望rì后孩儿还有侍奉你左右的机会!”
阚陵和王雄涎都是江淮军中的骁勇之将,在军中广有盛名,有江淮双雄之称,杜伏威收了二十多个义子,属这二人最为器重,江淮军的兵权大半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王雄诞长的虎背熊腰,威武过人,力拔千斤有万夫不当之勇,是一员难得的虎将,而阚陵正好与他相反,马上功夫虽一般,但是心思缜密,韬略非凡,是江淮军中为人所共知的儒将。
正因为二人才华惊人,所以杜伏威才极为倚重,不过为了万全起见,他还是不敢彻底信任二人的忠心,在将他们骗入府后,又依次召来了数位掌控兵权的大将,随即便将一众人等全部控制了起来。
听说王雄诞等人都被看押起来后,杜伏威长长的叹了口气,这般对待这些与他出生入死的义子将领,他心中难免愧疚,可为了自己的亲子,为了杜家的兴亡,他必须狠下心来这么做。
身心俱疲的杜伏威靠在被上,望着陪在床边的杜麟,随即闭上眼睛,低低地说道:“王雄诞,阚陵他们是爹的义子,还是麾下最得力的将领,更是兵权最重的将领,爹还活着,就能镇得住他们,可你就难说了,所以……现在还是先得关起来再说。”
杜伏威缓缓的睁开眼睛,见杜麟一脸的不忍,神sè认真的提醒道:“江淮交予新汉皇帝之前,你不可放掉他们,以免他们别有主张,你却左右不了他们,不过当新汉皇帝接收江淮的时候,你却须记得一定要恳求放掉他们,大局已定,他们没有时间另生主张的,而他们本是我杜家宿将,你又是从我刀口下救了他们xìng命的少主,所以……以后不管怎样,他们总会对你心存一丝感激的,懂么?”
杜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号啕大哭道:“爹,儿不想记得这些事,儿只想要爹爹好好的活着……其他的一切儿都不在乎!”
杜伏威泪水缓缓流下,黯然说道:“傻孩子,人生在世,谁都逃不过生死离别这一关,爹能娶了你贤淑的娘亲,生下你这么个懂事的孩儿,此生已无憾也!”
这时爱妻单云英急急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夫君,城下有人求见,来人是……”单云英还未说完,便被杜伏威出声打断。
自从重伤之后,杜伏威下过严令,不管是谁他都一律不见,而爱妻突然的冒然出现,告知他有人造访,不禁让他心中有点恼怒,何况正巧赶上他与杜麟交代后事的档口。
杜伏威奋起余力,艰难的撑起身子,沉声道:“我不是早已吩咐过了么?本帅一rì不曾气绝,历阳一rì闭城不开,云英你何时变的如此不懂事了!”
单云英满头大汗,面孔涨红,双目闪烁着泪光,轻咬朱唇委屈不已的说道:“夫君,妾身知道你的严令,可……可城下那人……那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