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乃良人,奈何为贼?”魏无忌嘴边不由感叹。
想看透一个剑者,远比看透任何一个人都简单,观其剑心,便知其人如何。
魏无忌与萧未牟两人气势交锋,已至巅峰。甚至连随身佩剑也发出嗡鸣。剑心更是一览无余的出现在对方眼里。
魏无忌的仁爱,仁者无敌鸿鹄之志;萧未牟的混元,融于自然,是为自然。
人或许会说谎,可是剑不会,剑心更不会!
剑,永远是最诚实的器物,最忠心的器物。任你口若莲花,颠倒乾坤,只要你一出剑,一切都会明了。对于一个剑手,剑就是眼,剑就是心,剑就是想法。
萧未牟平淡到极致,融于自然的剑道,完全不是狡诈之人。却做出截掳公主,伤人之事,实属不该。所以才有魏无忌方才一言,是表惋惜。
在同为剑手的魏无忌面前,萧未牟的谎言无处遁形。
望向天上当红的太阳,萧未牟已然抱了必死的决心,这是他最后仰望这片天地,虽然,真的有一丝不舍。
“遵从本心,做自己该做之事。堂堂赵魏,竟然要以一个女人的婚姻为代价才可结为姻亲联盟,实乃可笑至极!”
魏无忌脸上生出一丝僵持,即便贵公子也有尴尬的时候。这位公公说的没错,两国守望相助,最后却要依靠一介妇人来妥协三国的关系,实乃可笑,却实也无奈。魏国当政的,是他的亲哥哥,他又能说什么呢?各抒己见,只会让人以为他有某朝篡位的心思。本就是魏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威望无两,门下食客三千,在陛下眼中就是眼中刺肉中钉。若不是最后这点血脉相连,他早已逃不出被抄家的下场。
魏王还特意培植出一个龙阳君,同样的剑术高手,一剑倾城,同样的手握重权与他分庭抗礼。
无奈一笑,政治权术又岂是那么容易可以决定。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魏无忌恭敬问道,剑手与剑手之间的比拼,是该是一场精彩的对决,自当以最隆重的态度应对。
“老朽的名字,已经消失了二十年。没想到最后还能重扬四海!记住,今天与你一战的,是玉虚剑客萧未牟!”萧未牟战意高昂,气势冲天。
“萧未牟……萧未牟!二十年前横扫赵国南北的第一剑客,我自当以全力对之!”魏无忌双目锋利,已然将此行的目的抛诸脑后。毕竟,他先是一名孤傲的剑客,随后才是贪恋人世声誉的信陵君。
萧未牟的剑法,早在二十年前,就一句臻至化境。
避世二十年来,随着从悲怆心境中走出来,早已窥得一丝剑道真解,在与高手的气势压迫之下,晋升下品武尊,却能爆发出强大到越级斩杀寻常上品武尊的实力,不容小觑。
魏无忌,天下罕有的知名剑客,新得铸圣欧冶子的仁道宝剑湛卢剑,神兵级兵器,与剑心符合发挥出极高威力。
这场对决,孰胜孰负,未知之术。
“吾之剑,炼与北海之滨,取百丈寒潭冷铁铸造,长二尺六,软剑,名曰冷蛇,吾二十出道便取之,死于剑下三百零三,胜一流高手过百不详。”最为尊贵的对决,萧未牟介绍道自己的贴身兵器。
“好剑!”魏无忌真诚评价道。
“确实好剑!”萧未牟轻抚过冷蛇剑身,如同自己的孩子。这剑已经陪伴了自己四十余年,生死不论,已然是他最亲近的朋友,最信赖的伙伴。
“若是不幸战死,请收下我的剑。”萧未牟正色道。
“自然,吾也一样。”魏无忌作揖道,随后言:“吾之剑,名曰湛卢,铸圣欧冶子大师,与湛卢山炼制三年而成,剑心仁道。重三十四斤二两一钱,长三尺,随吾一载,从未洗礼开锋。”
“仁道之剑,好剑,在无忌公子手上,是天下之幸、天下人之幸!”萧未牟评价到。剑未开锋,即从未染血杀人。仁道之剑,尊于本心,当留有一条生路。
今日冷蛇、湛卢剑意四起,却也是宝剑开锋洗礼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