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下巴,刘煜尴尬的假咳几声,说道:“脩儿,你帮我介绍一下吧,也方便我亡羊补牢!”
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刘脩轻轻地说道:“三十六个鸾凤卫你倒也无需全记,但三位队长你确实应该了解一番。这第一队的队长叫邹芷若,本是弘农人。她出身于书香门第,又有田产数百亩,日子过的也算是无忧无虑。可有一天她上街时被弘农的破虏校尉张济看见,他竟当街纠缠于邹芷若。芷若跑掉后,他还不死心,几日后找到邹家,强行向邹父求亲。邹父拒绝了他,可没想到张济竟然带兵包围了邹家,说若不将邹芷若嫁给他,他就灭邹芷若满门。幸好邹父早有预见,先一步遣散了家中仆从,并将邹芷若和邹母送到了一位世交的家中,而他却因为文人的傲骨留在了家中。张济寻邹芷若不着,竟丧心病狂的诬陷邹父为匪首,杀死了邹父。后来虽有邹父的友人为邹父平反,但因张济家族有极强的势力,所以他仅仅是降职而已。邹母最后也因忧愤成疾而亡,邹芷若为了报仇前去刺杀张济,却没成功。为了不连累邹家的那个世交,在将邹母和邹父合葬后就逃到了豫州……”
张济?弘农?邹芷若?难道这个邹芷若就是历史上令曹操也神魂颠倒的张济未亡人,那个邹氏?!
挑挑眉,刘煜问道:“你将邹芷若的来历说的如此清楚,可是想要我帮她报仇?”
刘脩看了刘煜一眼,轻轻地说:“芷若孤苦无依,能靠的也只有你了……不久前我才知道张济被调到了董卓的麾下,现在在并州。”
闭上眼想了想,刘煜沉声道:“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你转告邹芷若,有机会的话,我会让她手刃仇人的!”
刘脩赞许的看了刘煜一眼,先嘀咕了一句“算你还有点良心”,借着才又继续道:“樊丽花是鸾凤卫第二队的队长,常山真定人,她的一身武功是她的邻居赵家子偷偷教给她的。”
刘脩的话音刚落,刘煜就面露讶异之色的说:“该不会以前教过樊丽花武功的那个‘赵家子’就是我徒弟赵云吧?”
刘脩摇着头说:“夫君多虑了,据樊丽花说。她虽然不太清楚那位赵家子到底叫什么,但却听他叫他弟弟为‘赵范’,想来赵云应该没有一个叫做‘赵范’的弟弟吧?”
刘煜默然。他觉得。虽然赵云不是教授武功给樊丽花的“赵家子”,但却很有可能就是历史上被桂阳太守赵范用来跟赵云结亲的那位具备“国色”的寡嫂樊氏……
没有留意刘煜发散的思维,刘脩继续道:“鸾凤卫第三队的队长叫吴苋,她虽是陈留人,却是蜀中豪族吴家的旁支。黄巾之乱时,陈留吴家几被灭门,仅存的吴懿、吴苋兄妹就返回蜀中。准备投靠本家。之后,刘焉入蜀,吴家欲结好身为州牧的刘焉。就打算趁着吴懿在山中习艺时将没有依靠的吴苋嫁给刘焉那个已经折磨死七个妻妾的变-态儿子刘瑁。而吴苋的年岁虽小,却也不会容忍本家如此苛待自己,最后,吴苋在忠仆的护卫下突出重围。后来辗转到了豫州。只可惜。那位受过吴父大恩的忠仆在逃亡过程中伤病交加,最终支持不住去了,而吴苋则凭着那位忠仆所传的‘太清气功’和‘松风剑法’加入了鸾凤卫……”
刘焉摸了摸下巴,头疼的问道:“这个吴苋该不会也想要我帮她报仇吧?”
刘脩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我跟吴苋谈起过这个问题,她本人也是很迷惘的,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本家……而且据兴华社消息。现在不知内情,还以为自家妹子病重而亡的吴懿成为了吴家重点栽培的对象。为了亲哥哥的前程,吴苋一直不知如何是好……”
刘煜深深地看了一眼刘脩,问道:“别说别人的苦恼了,我倒是很想知道,我的脩儿是在为什么事苦恼?”
刘脩低着头道:“我哪儿有什么苦恼……”
“没有吗?那你刚才在这里干什么?”刘煜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刚才?”刘脩愣了愣,然后笑着说:“我在想你!”
虽然她的话让刘煜很窝心,但为了逼出真相,刘煜只能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刘脩被刘煜盯的有些不自在,吁了一口气说:“对不起,夫君,我先前未经你的允许就翻看了放在书房的那份兴昌隆商社给你的盈利报告。”
“兴昌隆商社的盈利报告?”刘煜搔了搔头,重新靠在刘脩怀里不解的问道:“上面写的什么,居然能让你今天如此的异常?”
刘脩闻言有些无奈的叹道:“夫君你怎么又偷懒了?!唉……”刘脩偏了偏身子让刘煜靠的更舒服,然后在刘煜耳边轻轻地说出了那份盈利报告的内容:“兴昌隆商社说最近幽州的生意非常兴隆,库存的四万六千余件各类兵器全部售光,净盈利高达三十二万两白银。另外渔阳太守张举还预定了一万套精炼步兵铠甲、一万套精炼骑兵铠甲以及一万把精炼马刀和三十万石粮食。这笔买卖可净收入白银四十八万两。”
兴昌隆商社在幽州干的不错嘛,让我净赚了八十万两白银!嗯,我得让苏双奖励一下兴昌隆商社驻幽州的负责人!可刘煜还是不明白刘脩的忧虑和这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感应到了刘煜的疑问,刘脩解释道:“渔阳虽然是幽州大郡,但其一年赋税也不过白银百万两而已。也就是说,太守张举为了兵甲粮食就得花掉渔阳的两年赋税。一旦支付,恐怕渔阳府库就再无余银了!”
“张举要造反!”刘煜终于反应过来,张举就是那个和张纯一起造反并自称天子的家伙!
刘脩欣慰地在刘煜脸上亲了一下,赞道:“夫君真聪明!这个张举若是单纯为部队更换装备,那决不会来找以高质量高价格闻名的兴昌隆商社的,何况还有足够十五万人吃一年有余的粮食。这一切都说明张举确有反意,而且为期不远了!”
刘煜转身骂了句“笨丫头”,接着伸出手指轻抚她微皱的娥眉,说:“你在这儿担心有什么用,直接写封信告诉你皇兄不就得了吗?!”
刘脩叹了一口气,有些软弱的靠在刘煜的肩膀上说:“我当然知道写信告诉皇兄可以防患于未然。可这样一来朝廷会更加猜忌我们的!我怕到时候朝廷的军队不去讨伐张举,反而会来对付我们!”
“你想的太多了!”刘煜宽慰着刘脩。
“我们豫州地近司隶,拥有超过三十万的强大战力。钱粮之丰号称‘甲天下’,上上下下又都‘只知刘煜,不识天子’,这一切都让朝廷对我们万分猜忌。若是再显露了我们可远及幽州的情报网,那夫君可就真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了!”
刘煜明白了,忍不住紧紧地搂住这痴情的人儿说:“所以你不敢告诉你皇兄这件事,可是又担心本可避免兵祸的百姓因你的私心而遭难。你在自责对不对?”
刘脩低泣起来:“夫君,我好难过。若是张举真的造反,那肯定会波及到上百万的百姓的。一想到那些将要家破人亡的大汉子民。我的心就好痛!”
刘煜轻拍她的粉背,说:“那还是告诉你皇兄吧,反正人正不怕影子歪,你皇兄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治他妹夫的罪吧?!”
刘脩坚决的反驳道:“不行。单只看我们身边的几颗钉子就知道皇兄已经有点疑心了。何况我那耳根子软的皇兄身边又多是一些无中生有之辈。我决不赌这一把!”
刘煜想了一想,又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兴昌隆商社在幽南冀北拥有三十多座大农庄,届时可收容四十万难民。如果挤一挤人数还能多个十来万,足以拯救大半难民了!”
刘脩猛得抬头,满脸欣喜的看着刘煜,接着神色忽黯,摇摇头说:“农庄虽然可以提供粮食房屋安置难民。但又拿什么来保护他们不受贼兵的伤害。我看夫君还是把那些农庄关闭,将人员物资都撤到豫州来吧。免得到时候便宜了张举!”
挑挑眉,刘煜有些得意的说:“你放心吧,我的农庄可不象你以前见过的那些,我想如果用‘城’来形容它们会更恰当一些。而且每一座农庄都配有一千商社护卫军,这些护卫军不仅负责农庄人员物资的安全,还会在农闲时训练一批农兵。再加上藏在庄里的大量守城器械和粮食,那绝对可以承受得住上万军队的长期围攻。况且我的这些农庄相互之间的距离都不远,到时还能攻守互助哩!怎么样,你夫君是不是很有远见啊,你是不是有点崇拜我啊?”
刘脩在大喜之余用力亲了刘煜一口,说:“我代那些将要受难的老百姓们谢谢你啦,我的好夫君!”
就在刘煜微眯着眼睛暗自得意时,刘脩的脸上却挂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幽幽的说:“夫君啊,你怎么会在幽南冀北建立那么多座屯军点啊?别告诉我你未卜先知的早就料到了有人会在那边造反!”
冤死了!刘煜是真的早就知道张举和张纯会在渔阳造反,而且刘煜还知道到时候乌桓也会趁火打劫,进入幽冀青三州掠夺大汉的子民钱粮。有虑于此,在初建那些农“城”时刘煜就加强了它们的防御能力并且储藏了大量的必要物资。说句过分的话,刘煜其实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叹了一口气,刘煜缓缓地说道:“脩儿,其实未卜先知的不是我,而是兴华社和兴昌隆商社!经过几年的暗中发展,这两个一明一暗的情报组织已经遍布大汉,每天汇聚的情报不知凡几。你们常说我无所事事、不务正业,却不知道我一直耗尽心力的分析各地情报,以此推断出合乎事实的真相……”
“原来夫君这么辛苦啊……”说话的不是面露“原来如此”的刘脩,而是突然跳出来的蔡琰,而随之出现的任红昌和鸾凤卫们都用钦佩和心疼的目光看着刘煜。
刘煜本着“打死也不说”的心态,沉声道:“你们都是我最信赖,最亲近的女人,我希望你们能帮帮我!”
刘脩似有所料,讶异道:“夫君,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们都是当世奇女子,可现在却因我而羁留在这小小的内院中,我觉得很对不住你们,我……”
蔡琰伸手按住了刘煜的嘴,看着刘煜深情地说:“夫君别这么想,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我们能嫁给像夫君这样爱重妻妾到了纵容地步的男子已经很知足了。”
刘煜摇着头说:“琰儿,你还没弄懂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我要给你们找点正经事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