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虽然看起来非常沉稳,但他却是一个禀性十分倔强的人。杀叔之仇,一直如赤红的烙铁般炙烤着他的心灵。因此,当他向刘煜出手之时,招式的狠绝也是凌厉至极的,甚至已带了些玉石俱焚的意味。
诚然,作为“枪王”童渊两大入室弟子之一的张绣的一身绝学堪称精湛无比。可惜,刘煜的实力却是他师父也比不上的,更何况他原先在力战魏延之时,就已经损耗了部分内力了!因此。任他如何勇悍,也无法迫使刘煜后退一步!
架住他的招式后,刘煜一边以闪电般的速度施出八八六十四戟。一边沉声笑道:“张绣,你干脆投降于我吧?”
张绣身形快若惊鸿的飞离刘煜的攻击范围,大骂道:“刘煜,你别做梦了。杀叔之仇不共戴天,我是绝对不会向你屈膝的!”
“你为什么这么看重你叔叔呢?”刘煜没话找话道:“难不成真如魏延所说,张济才是你的亲身父亲?”
“刘煜,你们欺人太甚。我与你誓不两立!”张绣的两只眼睛已因愤怒而睁裂,滴滴的群血与他瞳仁中的血丝相映对,仿佛是在喷着火焰!
一团眩目夺神的金色光芒。在张绣的怒吼声中,已如初升的旭阳般,辉耀的映射着万道光霞,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刘煜激射而来。刘煜不以为意的挥动战天戟。戟端挽起圈圈弧扁。戟身颤抖如浪,这沉重的战天戟,好似在刹那间变成一条具有灵性的恶龙一般!
旭阳的千丈豪光,闪射着充斥大地的精电冷芒,几乎没有间息,没有空隙,毫不保留的滚涌着;而另一片厚重的的戟影,却似一望无际的云层。挟着风暴雷鸣,不可抑止的忽来忽去。凌厉中带着无比的浑厚。
张绣的快巧对上了刘煜的重拙,毫无疑问,胜利必将属于刘煜。在一声闷哼声中,张绣满口鲜血的倒翻而出。就当刘煜准备继续进攻时,张绣突然暴跃而起,身形连闪,令人眼花撩乱地连连转变着位置,只在眨眼之间,就脱离了战圈,向远方遁去!
这个张绣,轻功可真好!不过,若刘煜安心要留下他的话,他也逃不出刘煜的手心。只是刘煜现在还不想激怒童渊,这才决定放他一马!
“刘煜,魏延,尔等狗头暂寄项上,来日必取!”
刘煜不屑的撇撇嘴:逃就逃吧,你说什么狠话呀?不是我小瞧你,就凭你张绣,你再练个三百年,也绝对杀不了我……
“王爷,微臣愧煞……”
魏延的自责还没有说完,刘煜就笑着摇头道:“不用如此。记着,为将者最重要的并不是武勇,而是将兵之道。我不希望你将来只是一员猛降,我更想看到你成为名帅的那一天!”
“王爷,微臣必不负您所望!”感动到要死的魏延泣不成声的表着决心。
“好了,现在先指挥军队进城吧,可别让徐晃一个人占了这夺城大功啊!”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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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煜军目前的形势还算比较乐观,天水、陇西已经拿下,阎行的数万大军也被马超阻击于金城而无法进入雍州。不过,探马也侦得羌族得“铁车兵”业已过了抱罕城。刘煜军派出的数股试探部队,都在“铁车兵”的强横无匹的冲击力和防御力下吃了大亏。为了早日解决兵患,刘煜决定亲自出马,率领骑兵五万歼灭羌兵。
“王爷,请准微臣给予羌兵一个迎头痛击!”当刘煜军与羌兵遭遇后,魏延就立马跳出来请战。
看他那立功心切的模样,刘煜也不好打击他的热情,只得点头应允,并叮嘱他道:“你可要多加小心,这铁车兵的冲击力非同小可,你切不可与之正面硬抗,应用‘游击’之法与其游斗,可别再次成就了他们的威名!”
“微臣谨遵王爷令谕!”
……………………
刘煜在一座山头上为魏延掠阵,发现刚开始时他还很好的执行了游击的策略,打的羌兵们晕头转向。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贪功冒进,逐渐的深入到了敌阵的腹地。
就在刘煜暗叫不好时,羌兵在一通鼓声中阵形突变,数千辆铁车密密麻麻的围在一起,就像是一个简装版的钢铁城池。魏延及其麾下的五千骑兵被困其中,左冲右突,不能得脱。
刘煜见状之下,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否则他这五千精兵非被羌兵连皮带骨生吞了不可。当即刘煜就下了众将留守的死命令,然后不顾劝阻的单人匹马冲向了铁车大阵。
刘煜的出现让外围的羌兵们很是疑惑。他们大概误以为刘煜是来乞降或是谈判的吧,居然都没有主动向刘煜攻击。刘煜当然不会和他们客套,战天戟挥洒之间。竟将一辆重达千斤的铁车挑了起来。
“轰”的一声,铁车掉落了下来,不但激起了满天的尘土,更顺道砸死了几名羌兵。虽然死的没几个,但却异常的有威摄力。羌兵们一愣之后,都骇然大叫起来。刘煜没空理会他们,手下不停的挥舞着战天戟。将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铁车全数挑飞。
当刘煜汇合魏延所部的一刹,正好看见一名汉军士兵被三个羌兵活活砍翻在地!没有等那三个羌兵的利刃自汉军士兵的身上拔出,刘煜的战天戟已在一瞬间削飞了他们的三颗头颅。而那三颗首级还没落地。刘煜又已挥戟击杀了七名敌军!
两个正在拼命浴血苦斗的汉军士兵看见了刘煜,立时精神大振,勇气倍增,在马刀的翻飞舞展中。他们嘶哑着高呼道:“王爷到了。王爷来救我们了……”刘煜的到来,在一瞬之间,就令汉军的士气大涨,杀性暴增。
一个汉兵起刀戳穿了他那对手的胸膛,在鲜血四溅中,他又疯虎似的回刃削掉了另一个羌兵的半边脑袋。而那边,四五个汉兵与十几个羌兵已经落马滚倒了地下,翻腾扑击。摔扯推压着,用武器、用拳头、用脚尖、用牙齿。做着殊死搏斗!
战场中间,马追着马,人砍着人,血混着血,尖号声、厉嗥声、暴叱声、惨叫声,揉合着金铁的交击声,发自丹田的怒吼声,组成一曲惨烈无比的音律。每个人全红了眼,全横了心,看到的,想到的,做到的,俱是一个血淋淋的杀字!
杀伐的进展是惨厉的、悲壮的,却又是无比激奋的!借着乌骓马的高速,战天戟暴闪猝掠,凡刘煜经过之处,只见人体抛弹,此起彼落,号叫如泣,声声不息,殷红的鲜血,就象是瞬开瞬谢的一朵朵腥赤的花朵!
此刻,刘煜已经看见魏延了。他正在倾力拼博着两个对手,其中一个面如满月,肥头大耳,身躯高大粗壮,年约四旬上下,形容十分威武勇猛。与此人并肩作战的,是一个面孔瘦峭,形色冷峻的人物,他的五官配置,予人一种单薄寡情的感觉。
魏延的一把长柄精钢刀,狡猾刁钻,施展起来千变万化,神出鬼没,又是狠毒,又是诡异。闪闪烁烁,飞舞如龙,一时似千朵幻星,一时如百条流光,一时如天瀑齐悬,一时似瑞雪蒙蒙,利落凌厉极了!
他的两个对手,那位肥头大耳的人物使的是一把大铁锤,功力异常沉厚老辣,其浑雄威猛之处,有如狂风暴雨,群山齐崩,令令人不敢攫其正锐。而冷峻人物的一杆蛇矛更是飞卷扫缠,点戳砸刺,仿佛迅雷闪电,难以捉摸。刹时左右,瞬间上下,令人防不胜防!
原本以魏延的精湛武艺,力抵他们两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也是绰绰有余,稳操胜券。但是,如今二人联手合力,以众凌寡,情势就不大相同了。他们虽说未曾占到魏延上风,但魏延却也没有取得优势。双方的拼斗,就这样胶缠上了。
刘煜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魏延这可怜的孩子,他在我的麾下似乎就没有过过一天得意的日子,到那儿都会吃些亏!难道是我天生就克他吗?
眼前形势对魏延来说,并不是一件占便宜的事,他自己纵然能暂立不败之地,但那五千余名汉军士兵可就吃大亏,他们必须力敌十倍之众的敌人,只有豁出性命去死战了。场中是混乱而惨烈的。因此,刘煜的到来,除了那一头有部分人知道以外,魏延这边的人包括他自已在内还未曾察觉,他们全都专心一志的厮杀去了……
刘煜摇摇头,语声清朗的道:“文长,你还好吗?”
就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听在正在激斗的魏延耳中,不由得令他又喜又愧,他振奋带着些羞惭的叫道:“王爷,您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