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呀?”于梅有点儿不相信尹柔会把看到眼里的东西拨出来。于梅很了解尹柔,别看尹柔平时大大方方的,但要是涉及到给她们家徐子厚的东西,那她可是轻易不肯转让他人的。
见于梅不相信自己的一片真心,尹柔就又诚心诚意地对于梅说道:“真的,佳佳和心平把事定下来,按说我们都该下定礼的。现在不讲究那些了,我们当时也就没有专门再提这事。梅子,真的,这个玉件就当是我们给佳佳和心平的定礼了。看,红日当空,海纳百川,寓意也挺好的。”
其实,如果这件礼物不是袁来如送的,尹柔是绝对不会让给于梅的。在尹柔的心里,无论如何,徐子厚那是自己的亲老公,那是她家至高无上的一家之主。自己外在虚荣的一切,如果失去了这个前提,那就没有了丝毫的意义。甚至,在尹柔自己也不曾觉察的深层的潜意识中里,她和袁来如偷=情时所产生的那种激情,都离不开这个前提的沃土的滋养。
尹柔实在不知道把袁来如送的这件礼物摆在老公的书桌上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心理冲击。她也实在不愿意让自己的老公整天面对着这么一件背后有故事的物件。
而这个物件背后的故事,当时有多么的让她心潮冲动,现在就有多么的让她神经受刺激。
面对着这种两难的境地,恰好又听到于梅对自己发酸的话语,尹柔当机立断地做出了把这个让她难堪的物件转让给于梅的决定。
尹柔一边说着,就把礼品盒递向于梅。“别老让我给你抱着啦,现在就送给你了。”
“别,别,别,尹柔,我就是开个玩笑,怎么,咱们亲家间开个玩笑也开不起了吗?”于梅还是不相信尹柔会把给徐子厚的东西让给她。
尹柔见于梅不接,就轻轻地把礼品拿放到地下。指天发誓道:
“我尹柔若不是真心把这件礼物送给你,就叫我….”
见尹柔赌咒发誓地真的不是开玩笑逗她,更不是虚情假意,于梅就上前一步堵住了尹柔的嘴:“别发誓啦,别发誓啦,你那嘴可毒着哪。赌咒发誓,没一次不灵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许惩罚我们佳佳的婆婆。”
尹柔得意的笑了,可不是吗,哪怕是自己在心里咒了谁一把,老天爷都会急急如律令地应验到那个人身上。袁来如,不就是因为在楼道里摸了自己一把才中了自己的魔咒把脚脖子扭伤的吗?
一想到袁来如,尹柔心里就又咯噔一下,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住没住上院?伤得严重不严重?还疼不疼?
一想到这些,袁来如那英俊儒雅的形象,调皮玩劣的心性,激情似火的情怀,还有他对自己那些种种意想不到的侵犯,…真讨厌,自己一下子怎么就想到这里去了,尹柔不由得暗暗责怪着自己。
见于梅还没有弯腰去取地上的礼品盒,尹柔就催促于梅道:
“好,好,好,既然知道我是真心实意了,那你就赶紧把东西抱起来吧。”
于梅高兴地抱起礼品盒,“尹柔,明天咱们大队人马逛牯岭街的时候,我什么都不干了,专门帮你给子厚挑礼品。”
“好,一言为定!”看着于梅欣喜万分地抱起了礼品盒,尹柔心中既有一种解脱的轻松,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失落。
接下来的几天,尹柔随着大队人马开心尽兴地玩了个不亦乐乎。尹柔自己也奇怪,刚刚还在自己的心里挥之不去的袁来如,在后来的几天里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想过他,反倒是每天都把心心念念放到了给老公寻摸礼物上。对袁来如频频发来的信息,尹柔也是要么不回复,要么回复得极其简单生硬。
这让已经离开庐山躺在九江医院里的袁来如心里十分难受。难道自己的一往深情,就没有换来尹柔心中一丝丝对他的留恋吗?难道他们之间刚刚发生的电闪雷鸣般的激-情碰撞,就没有在尹柔的心中烙下一点点儿的痕迹吗?与其说袁来如对尹柔的冷漠感到极度失望,不如说袁来如对自己在尹柔心中的份量感到极度失望。这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按袁来如的想象,和自己一番如火如荼的激情过后,尹柔会不顾一切地粘住他,甚至会要求各自离婚,然后和他重组家庭。这才是正常地打开方式。
按照这样的打开方式,他肯定会乘机尽可能多的和尹柔发生更加激烈更加让彼此神魂颠倒的约会。他会把他这么多年积累的对尹柔的无尽情思,都燃烧一尽,他也要把尹柔置身于自己架起的熊熊大火上无情的烧烤,让尹柔尽情地感受一下,真正男人的金刚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