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尹柔还是跟随着沈佳,到了沈佳的宿舍,尹柔亲手把沈佳的被褥整了又整。把沈佳的书桌坐椅也都整理擦拭了一遍。
良久,尹柔才无声地离开沈佳她们的宿舍。
沈佳送了出来,平静地对尹柔说了两句话:
“孩子比大人重要,生命比爱情宝贵。”
沈佳说完,转身进了宿舍,轻轻地关上了宿舍的门儿。
舍友们早被这一幕凝重的气氛震慑的悄无声息了。
见沈佳回来了,夏小雨赶紧爬到进门就躺到床上了的沈佳身边,悄声问道:
“佳姐,是不是徐心平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你这未来的婆婆怎么陪这么大的小心呀?”
上床就蒙头把自己与世隔离的沈佳,早已泪如泉涌。她抽搐着身子,对夏小雨的询问充耳不闻。
舍友们见此情景,都不也再说什么,都替沈佳揪着心,静静地看护着她们宿舍的白娘子,唯恐她会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
沈佳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被伤害的人。这并不是说她会回避某些可能会伤害自己的东西,而是说,她敢于直面自己内心的伤痛。
蒙头把自己隔离了的沈佳,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她和徐心平情深意长的过往时光,也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自己这段情缘的破灭,当然,也就让自己的心口,一次又一次的忍受着难以言状的痛楚。
当太阳重又升起的时候,沈佳已经恢复了平静,从内到外的平静,真实的平静。
沈佳可以说是和徐心平做出了一个无缝的感情割裂。因为事后的沈佳,几乎没有任何外在的伤心欲绝的表现。与此无关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白娘子和许仙已经是仙缘已尽,各自东西。
沈佳几乎把整个身心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上,她是想把自己的心全都占住,这样就不会让自己的心尖无意间再触碰到自己最娇嫩的那个受了伤的部位了。
这让那天二十四小时一直在等着手机,但是却一直没有等到的徐心平,内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徐心平几次三番地拨打沈佳的手机,想要和沈佳见面谈谈,沈佳都断然挂断并拉黑了他的手机号。
徐心平只好把自己所有想说的想做的,倾诉给妈妈尹柔。他一遍又一遍地问妈妈沈佳听到这件事进的反应。他很恨自己没有当面跟沈佳亲自说这件事。那样他还有机会给自己一个赎罪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安慰沈佳的机会。现在这个样子,徐心平就象一下子被断了奶的婴儿一样,感觉到了十分无助地无依无靠。
袁丽适时地来到了徐心平身边。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她只是和徐心平一起,面对面地静坐着。
现在可以说对徐心平只讲奉献不求索取的袁丽,深为对徐心平发自内心的深深的爱,所以她最知道怎么才能帮到徐心平。
她对陷入了深深自责,懊悔,不能自拨的徐心平,总是在只要有可能的机会,就会静静地陪在他身边。时不时地给徐心平一些无微不至地关爱。
可以说,袁丽这无声的陪伴,真正是最佳地帮到了徐心平。
作者有时就想,客观上伤害了沈佳的徐心平这一类的人,总会在为自己的过失承担自责的后果的时候,还能得到别的女人的关爱,而客观上受到了伤害的沈佳,却只能独自舔试心中的伤痛吗?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两个月里,袁丽和徐心平表面上的接触逐渐多了起来。徐心平也应袁来如之邀到袁家做过几次客。
对就要结束交流学习回到青城师大的徐心平,袁来如十分用心地给徐心平布置了他需要学习和完成的任务。
“心平啊,你还是很有哲学天份的,只要你用心完成我给你交待的任务,考上北大的研究生,就没有问题。当然,其他科目的课程,你自己也要抓紧学好。”
“谢谢袁老师。我一定用心完成。”
文敬接过话,“心平啊,你这就要回青城了,回去后,可要惦记着多给我们联系,也多关心一些丽丽的身体。”
文敬的话,无异于提醒徐心平,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你在北就还有个怀着你的孩子的袁丽呢。
妻儿,这对一个已经步入社会的男人来说,那是一种标配的荣耀,那是一种社会地位的标志,那是一种光荣而艰巨的责任,那也意味着对自己的生命正在进行着历史的传承。那是神圣而骄傲的。
但是做为一个大学生,一个还有一年多才毕业的大学生,滩上这样的事情,压力感,窘迫感远比幸福感要大的多。妻儿,那意味着多大的社会责任啊。更何况,那还是以牺牲了他和他最心爱的沈佳的爱情为代价的。这让他感到好象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捆绑了起来,有时这种感觉让他都有点透不过气儿来。
作茧自缚,哪怕是自己无心作的茧,那自缚的后果也是逃脱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