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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众矢之的(1 / 2)

 武念卿似一堆烂泥一般,瘫软在泥水里,望着香儿那爱恨交加的眼神,他反倒心中高兴起来,心想:“她待我很好,我却冒犯于她,她爹爹没杀我,只是让我成为了废人,已是对我莫大的宽容了。他虽不杀我,我却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他想以死谢罪,可是哪里还能动弹一下,他竟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禁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此时他的内心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嗜,眼睁睁看着香儿与她母亲的背影消失在雨中,不由得万念俱灰。此时的香儿也是伤心至极,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见倾心的人,竟然会干出对自己如此无礼的事情来,她再也不愿意看到他,她与母亲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这时,卞吉却来到了,见武念卿瘫软在地上,假装十分惊慌的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俆义天心想,此时万万不可再让任何人知道,他不理卞吉的问话,却是双眼紧盯武念卿。武念卿知道他的心意,轻声道:“您的大恩大德,晚辈誓死难报!”他说此话的意思就是想消除俆义天的疑虑,告诉他自己是死也不会将此时说出去半个字的。其实,纵使俆义天不怪他,香儿不怪他,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他是决计不会与任何人说起此事的。

俆义天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又想,他两次为了他师父视死死如归,也算是有情有义之徒,想必他此后是真的不会再提起此事的。俆义天生怕在这里呆的久了,会让弟子们怀疑。于是,他若无其事的对卞吉道:“这小畜生不知好歹,偷听你师娘与师妹的谈话,此人我不会再把他当做朋友了,你把他送走吧!”说着,转身就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不必再伤害他了!”

卞吉正自得意,听师父又吩咐了这一句,忙应道:“是,师父!”他见师父走远了,便一把提起武念卿的右腿,把他倒拖着,向外拉去。武念卿反抗不得,他也不想反抗,他歪着头望向香儿的闺房,但见灯光已然暗淡,突然到了一处转角,一堵墙挡住了他的视线。他顿时心痛不已,眼泪又是如同泉水般涌出,心想,此后别说见到香儿了,就算是再想看看这暗淡的灯光,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卞吉如拖死狗一般,将武念卿拖出了莫邪府的大门。此时他身后早跟了一大批师弟们,这些人看到武念卿如此的模样,不禁的,斥骂嘲笑声如同狂风骤雨向武念卿的耳朵袭来。但是,此刻的武念卿早已将这一切抛之脑后,他只想着香儿那伤心欲绝的眼神,哪里还能听得见众人的辱骂讽刺。

雨似乎下个不休,早有师弟给卞吉撑起了伞,众师兄弟前呼后拥的,直接把武念卿拖出二三里地,这才停住。他们将武念卿扔在地上,也不知是谁,早将晴云剑仍在了他的身上。这时,便听有人骂道:“拿着你的臭剑!”随后,众人一人一口唾沫,吐向了武念卿的脸上。武念卿不知此时落在脸上的,是雨水还是口水,听着众人远去的声音,他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任凭雨水灌进嘴里、眼里、鼻里、耳里。

雨渐渐的停了,天也渐渐地亮了,武念卿恢复了一些体力,便慢慢的爬了起来,抱着师父的遗物,在泥泞中一步一跤的朝前走。他不知道此时他是走向何方,但是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了,只要离得香儿远远地,不让莫邪门的人能看到他就可以。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却听身后马蹄声响,有大群人骑马奔来。他回头看时,却是卞吉带着众师弟们骑马追来。卞吉当先一骑,冲到武念卿面前,一提马缰,那马长嘶一声,人立了起来,随即一脚落下,差一点便踏中了武念卿的脑袋。幸亏武念卿躲避及时,但是他也已摔倒在泥水里。他坐在泥水中,抬头看着早已将自己围城一圈的众骑。

但见众人骑在马上,满脸狰狞的望着武念卿,还时不时的有人催马上前踢他,武念卿却也不生气,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这时听卞吉冷笑一声,道:“你这畜生,胆敢对师妹无礼,师父虽然饶了你,我却不能绕你!”说着长剑猛地抽出。

武念卿早存了必死的念头,但见剑光闪动,他也不去躲避,反而觉得若是被卞吉一剑杀了倒也痛。但见剑光闪闪,胸前一阵阵凉飕飕的感觉。卞吉突然收剑,“哈哈”大笑,众师弟也跟着大笑。武念卿抬头看时,但见头顶马蹄不住的掠过,竟是卞吉带头骑马从他头顶迈过。众师弟跟着他这么做了,然后众人一溜烟,跃马扬鞭而去。

武念卿低头看时,但见衣衫早已被卞吉的长剑削成了一条一条的了。他受此奇耻大辱,却并不生气,只是觉得,他们越是侮辱的厉害,他内心对香儿的歉疚之情便即消解一分。但是,他却始终不知,他在香儿门外刚想回头离开的时候,就是卞吉踹了他一脚,将他踹入了香儿的房间。卞吉早就在此埋伏好了,他一脚踹出,便即越墙而出,静等师父师娘过来,然后他再等待时机,适时的出现了。武念卿继续慢慢向前行,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但觉浑身酸痛,精疲力竭,但是他不愿意就此停下,心道:“我须走的越远越好,离香儿越远越好!”他咬牙坚持,勉力前行,此时但觉斜阳刺眼,他抬头看了看夕阳,辨出方向,他乃是朝西而行。

他一直走到太阳下山,来到一座小镇上,此时暮色朦胧,街上行人稀少,他实在走不动了,便在街边一堵墙下坐了。但闻一股股酒香饭香扑鼻而来,他抬头看时,原来他所躺之处乃是一座饭庄,他正好靠在了饭庄沿街的窗子下,香气便是从他头顶的窗子中飘出来的,冲向了他的鼻子。闻着香气,便觉肚子咕咕直叫,不由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时突然听到窗子中传出一个尖尖的声音,道:“大哥,你说俆义天将那小子藏在他府中,是不是真的想独吞那份财宝呀?”

却听另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这件事在江湖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想他俆义天也早听到了风声,但是他一直不站出来说话,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也不把那个小子交出,却是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用意。”那声音尖尖之人又道:“就算他真想独吞财宝,以他的武功,江湖中人却是无人能与他争锋的,但是他向来是自居侠义道呀,不可能为了这宝藏,毁了他一生的英明吧?”那沙哑的声音接口道:“这你可说错了,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量他再英雄好汉,见了山一般的财宝,能不动心么!”那个人附和道:“大哥说的也对!”但听见倒酒之声,然后听见二人对饮了一碗。

武念卿一听他们的谈话,便即明白,他们口中的“那个小子”。就是指的自己,心道:“师父根本就没有杀柳树山庄的人,更没有拿他们的什么藏宝图,他们却认定了师父拿了,现在师父既死,他们当然就认定,师父将藏宝图留给了我。”他突然“噢”了一声,心想:“那我岂不成了众矢之的。”他这一出声,却被说话那二人听见了,武念卿突觉头顶如炸雷般的一声大吼,他抬头看时,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只听这人道:“什么人?”他声音沙哑,显然就是另一人所称的大哥了。这时那个尖尖的声音的人探出头来,道:“还好只是个小叫花子,大哥不必理他。”他随手扔了一个鸡腿,正好仍在武念卿的肚子上,随即叫道:“快快滚开,再偷听大爷的谈话,小心打死了你。”

武念卿突见这二人探出头来看自己,不由得害怕,生怕他们认出自己。但见二人只不过是将他当做了一个小乞丐,他便放了心。他望望自己肚子上的鸡腿,突然间不由得好笑,原来自己衣衫破烂,满身泥巴,而且脸上还有伤,简直就是一个小乞丐了,哪还会有人能认得出来呢,想到此,倒也放心。

他望着那诱人的鸡腿,此时他早已饿得不行了,伸手便要去拿鸡腿,但是突然间一股犟劲上来,心道:“老子就算饿死,也不会吃嗟来之食!”他伸手便要将鸡腿抛出,突然手腕一紧,一只乌黑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他定睛一看,见这人和自己差不多模样,正是一个真正的乞丐。这个乞丐伸另一只手抢下鸡腿,然后硬生生的将武念卿拉到街角一条小巷里。

武念卿无力挣扎,正想问他要干什么?却见突然围上来好几个乞丐,只见拉他过来的那个乞丐,举着鸡腿,道:“这小子抢我们的地盘,给我揍他!”他一声令下,众乞丐一声呼喝,将武念卿群起而殴之。武念卿想躲,却也没处躲,只得趴在地上任由他们痛打。众乞丐见他手里拿着把剑,他们便欲夺过去。可是,武念卿死死地抱住长剑,任由他们痛打,他就是不松手。突然间右腿剧痛,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众乞丐见他昏死过去,还想去抢他的长剑,可是,一夺之下,武念卿还是死死地抱着。这时,乞丐的头领道:“算了,我们要这长剑也没有用。留给他吧,我们只要有这‘聚宝盆’就可以了。”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破碗。他竟然将自己要饭的家伙叫做“聚宝盆”,。众乞丐一听头领的话,便都散了开去。

昏迷之中,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武念卿有了意识,他“啊”的一声尖叫,想了过来。睁眼一看,一条黑狗正在撕扯他左腿的伤处。他忍着痛,左手抄起长剑,狠狠地砸向了那条狗,正中其头。那狗“啊噢”一声狂叫,逃了开去。武念卿双手捂着左腿伤处,但见白骨森森,大腿骨竟被那群乞丐给打断了。他忍着剧痛,扯下了他的衣袖,扎住了伤口。然后又忍着疼痛,扶着墙,拖着断腿,从小巷里挪了出来,只走的几步便剧痛难当,额头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其时,天色已明,但是,街上暂时还没有行人。他扫视一周,再没见那些乞丐,便放了心。他慢慢的挪动着出了小镇,来到镇外的树林里,找了两根树枝,夹在左腿断处的两侧,忍痛将断骨正位,然后用树枝和衣袖固定住断腿。就这样一阵活动,又加上剧痛难当,他竟气喘吁吁的,满身是汗,于是他慢慢的躺下休息。

武念卿身受如此重伤,又加上一天一夜未曾进食,早已饿得双眼发昏,双腿发软。还好这野林中枣树甚多,很多枣子已经熟透,经过一场大雨,已经落了一地,于是武念卿就捡拾地上的红枣,以此充饥。

吃饱之后,他精神大振,此时脑子清醒,细思前晚发生的一切,突然明白过来,不由得双手在地上连拍,气愤的骂道:“卞吉狗杂种,设计害我,害得我无颜再见香儿,害得我成了这么一个废人,竟连乞丐都不如。”突然胸中傲气升腾,道:“你想我出丑,我偏要好好活着给你看,总有一天我会让香儿知道你的歹毒用心。”他此时想明白了,心知卞吉狂恋香儿,这些日子来他与香儿很是亲密,所以才招致卞吉的记恨。他又与香儿情投意合,所以卞吉便把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掉他不可。武念卿想明白这些,不由得心道:“俆义天一生英明,却收了如此不济的徒弟,早晚他会毁了莫邪剑派的名声。”想到此处,却不免为俆义天的用人不善感到悲哀,不免摇了摇头。

武念卿养足了力气,便慢慢的爬了起来,拖着断腿继续朝西行去。他内力全失,此刻断腿处又是剧痛不止,所以他走的很慢,也很吃力。走得片刻他便得休息休息,此处山岭甚多,他走起路来更是不便,所以他尽拣平路而行,反正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小乞丐,没人会认得出来。行到中午时分,他躺在路边一颗大树下休息。却见两骑马从东向西驰来,武念卿看得清楚,这马上二人乃是“双福兄弟”杜福手和杜福足。武念卿怕被他们给认出来,见他二人望向自己时,不由得转开了头,避开他们的视线。这兄弟二人本来奔驰甚速,从武念卿身边一掠而过,他们二人只是瞥了他一眼。却突见这个小乞丐见到自己二人的目光时,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又见这小乞丐手里竟然拿着一柄长剑。他二人心下起疑,便停了下来,兜转马头,朝武念卿走去。

武念卿一惊,心道:“不好,他们认出了我!”见他二人催马走近,他便起身想要逃走。可是他刚爬起来,便觉脖子一紧,身子倒飞而起,被人凌空提了起来。原来,杜福手见这个小乞丐想逃,便左手一甩,马鞭直卷武念卿的脖子。他把武念卿提起来,兄弟二人凑眼望去,不禁开怀大笑。武念卿被马鞭勒的喘不过气,只感头脑发胀。杜福手一甩手,便把他扔回了地上。武念卿气愤之下,也不顾疼痛,破口大骂。他骂了几句,终究还是抗不过剧痛,便再也没有力气骂人了。他虽然满脸泥巴,浑身脏兮兮的,却还是被“双福兄弟”给认了出来。

他兄弟二人早已听说了藏宝图之事,所以一直以来便留心此事。但是知道武念卿被俆义天带回府中,他们自量不是俆义天的对手,也只得干着急。日前突然听到几个莫邪门派的人议论如何的羞辱武念卿一事,才知道武念卿已经离开了莫邪山庄。他们猜测,俆义天既然赶走了他,那藏宝图定然已经落入了俆义天的手中。心中虽然羡慕嫉妒恨,但是自己兄弟二人的实力与俆义天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他们不免也想,徐义天不一定就会得了藏宝图,既然武念卿已被他放了,那就找到武念卿问一问清楚不就行了。如若真被俆义天得了去,日后他兄弟二人联络江湖朋友再去抢夺,也是不迟,若是没被他抢去,那自己兄弟若是找到了武念卿可不就发了么!于是二人便一路追踪而来。

他二人得意之极,杜福足先道:“哥哥,咱们把他带到隐秘之地慢慢拷问,如何!”杜福手答道:“兄弟说的是!莫被别人发现了!”当下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杜福手左手一甩,马鞭挥出,卷住武念卿的腰,用力一甩,便把他甩在了马背上。兄弟二人顺着大路向西疾驰。武念卿在马背上,颠地伤口剧痛无比,竟昏了过去。“双福兄弟”二人,心想,该当走的远远地,到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才好。当下二人放开了马蹄,如飞般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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