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三日,两人又战。
阿图布心中恨极,只想把铁战千刀万剐。
可惜铁战仍旧如法炮制,自觉从他身上学得差不多,便一拳将其打倒,丢下丹药走人。
如此过了半月,阿图布已经由先前的怨恨变得惧怕,心力日渐憔悴。只要一想起铁战其人,便心虚气短,胸口宛如堵了一块大石。而这等糗事,他自然不愿意叫手下得知,是以每逢铁战到来之际,势必想方设法将所有人支开。
他心中隐隐觉得,如果对方这般没完没了,只怕没被打死,也会被生生折磨至死。心中凄然,暗地里自不免唉声叹气,大叫流年不利,倒霉透顶。
而铁战这段时间,可谓是获益匪浅,从阿图布身上学到了太多的东西。且这些还是其次,最为重要的是,经过长时间的磨砺,他对龙脊的掌控越来越熟练,揣摩出了一套应用之法。
他发现,每次使用龙脊时,威力越小,龙脊对精血的吞噬越少。如果仅使用一成威力的话,龙脊吞食的精血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如此一来,如果将龙脊威力划分为十成的话,每次使用五成,便可以使用两次。
龙脊五成的威力,足可以打败阿图布这样的高手了。如在配合自身的战技真气,即便面对赫连春,也必胜无疑。
铁战汲取上次和孙老九大战的经验,在消化学来的战斗经验之余,不忘继续巩固天罡脉。龙脊再强,也终究是外物,只有自身强大那才是真的强大。
他将先前偷来的神乌蛋用光,便有故技重施,盗取神乌蛋。一来二去,他便摸出规律来,那神乌每隔五天,势必会离开巢穴一段时间。至于是出去扑食,还是另有去处,则无从细究。
铁战已经每次只偷五颗,够来见神乌一直未曾察觉,便大起胆子来,一次偷七八颗。好在每隔半月,那鸟巢当中便又会补充。要不然用不了几天,鸟巢当中的神乌蛋就被他偷得一干二净了。
鸟巢旁边的金羽金光灿灿,羽茎当中又有气体流转,虽然尚不清楚有什么作用,但是绝非凡品。铁战每次都顺手牵羊,拿走几根,时间一久,也积攒了不少。暗想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能用到。
这日,他又到西岛村找阿图布打架。
却见阿图布斜靠在门口,萎靡不振,显得分外憔悴。心中不禁好奇,问道:“老阿,难道你伤势未愈?”心中却想:“难道上次我出手有点重了?”
阿图布怒哼一声,说道:“小子,你杀了我吧。”
铁战疑惑道:“为什么要杀你?”
阿图布见他装傻充愣,心中更怒,大叫道:“你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次次拿我当作沙包,老子受够了。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不如杀了我算了。”
这等话从一个真气境八重的高手口中说出,听起来十分可笑,却谁能想到,正是阿图布此刻心中真实想法。
铁战摇头道:“我又没想杀你。”
“那那你想要怎么样?”阿图布大吼道。
这些天他也渐渐摸出门道来,将铁战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这少年明显就是找他来当陪练的,这口窝囊气实在是难以下咽。
“当然是打架了。”铁战耸耸肩说道。
阿图布嗷的一声大叫,居然举掌朝自己头顶拍落,口中道:“你不杀我,那我便自己杀自己。”
他被赫连春压得抬不起头直不起腰,众叛亲离,原本就已经心中郁结无比。这个时候,铁战又不合时宜的跑了出来。如果是生死搏杀,畅快淋漓也就算了。偏偏这少年把他当作沙包陪练,而自己又不是他的对手。更可气的是少年将他打败,还赠他极为珍贵的丹药疗伤……这种种郁闷纠集在一起,使他心烦意乱,了无生念。
“你干什么?”铁战大惊,没想到阿图布居然要寻短见,身形一窜便到了跟前,拦下他手掌。
“我死都不行吗?”阿图布怒不可遏。
铁战见他神情无比沮丧,双眼暗淡无光,早就没有了高手的风范,不禁大摇其头:“为何要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你堂堂真气境八重的高手?”
“高手?高个屁手。这些天来,你拿我当猴子耍,打伤了救,救好了继续打……你奶奶的,老子要是能打得过你,早就把你大卸八块,剁碎了喂鱼。”阿图布咬牙切齿的说道。
铁战一愣,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禁莞尔,挠挠头心道:“如果换成我是阿图布,十之八九也会发疯。唉……到真是忽略了此节。”
见铁战嬉笑,阿图布更怒,奋起一拳,只捣铁战胸口。
他这一拳攻势甚是凌厉,又是含怒而发,威力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