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心嘤咛一声背过身去,不敢与嬴战对视,却将柔滑如雪绸的脊背亮给了嬴战,看得嬴战浑身火热。
虽然两人的关系并非那种水到渠成的恋人,可嬴战绝不会吃干抹净拍屁屁走人。他扳过姬天心的肩膀,定定的看着她那微微阖起的狭长眸子。
“亲爱的,眼下这种烂摊子,该怎么收拾?你给为夫说个章程吧。”
听到嬴战称呼自己亲爱的,又自称为夫,姬天心心中终于一宽,她终于长舒一口气。微微蠕动身子挤进嬴战怀中,私语般的喃呢道:“大晋国地处中原四战之地,东有大齐、南有大楚、北有匈奴,几百年前辉煌一时,有吞并天下之势,奈何四处受敌,进不能全力拓土,退不能安心养民,终有今rì亡国之祸。然而,秦国地处西陲,又游离中原之外,中原如何纷乱,秦国都可坐山观虎,积蓄实力,风云际会时大可一飞冲天。秦君是世所罕有的明君,一系列所为都显示出胸怀天下的志向,又有你从旁辅佐,将来必成大业。我所想的,就是借秦国之力……”
嬴战双手不老实的在姬天心身上游走,听到这话,动作不由一停,轻声问道:“借秦国之力?复国么?”
姬天心抓住嬴战的手轻咬一口,妩媚的斜睨嬴战一眼,嗔道:“我都是你的人了,自然是为你们嬴家打算,还谈什么复国?”说完,姬天心幽幽一叹。“我那些兄弟要么早夭要么罹难,父亲又生死不知,复国,复给谁呢?我虽然想给那些族亲谋一条活路。却未必要给他们谋划江山社稷。你还对我不放心么?”
嬴战干笑一声。
不过这时候,什么解释都不如最直接的行动,嬴战很直白的向姬天心证明了他对她的信任,一时间,满屋。
…………
曲沃,这座大晋国往rì的都城如今萧瑟一片,川流不息的车马行人如今全然不见,有的。只是一队队被坚执锐的兵丁。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曲沃不太平,连忙携带家小细软向外出逃,舍不得家宅的也都尽量少出门,免得身遭横祸。
禅让大典成为闹剧。竹下家族索xìng撕去伪装,一队队忠诚于竹下家族的士兵接管了曲沃城大大小小的防务,所有要害部门都被换上了竹下家族的心腹,所有不稳定的人员和竹下家族的旧怨们都被无情的清洗。
曲沃城每天都有人被处决,大街小巷中处处可见惨死的尸体。许多大晋国的高官望族整家整府的被抄斩,昔rì贵气四溢的宅邸如今遍地狼藉。
竹下家族的那些士兵也知道自己人生的道路算是走到尽头了,原本还指望着从龙有功混个开国功臣,可是一夕之间就成了乱臣贼子。一个个都终rì惶恐不安。
而这种惶恐随着大晋国骤变的局势越演越烈,最终。绝境中的士兵开始肆意杀戮,以往有组织有目的的清洗渐渐演变成了瘟疫般的暴兵乱匪。
只是。这时候竹下家族的人已经没有心情去管束那些士兵了。
竹下家族的高层们知道,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赵、魏、韩三国都视自己为眼中钉,再留在曲沃城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们将族中子侄分成几批,秘密的送了出去,让他们到东西南北各处隐居,开枝散叶。而在秘密运送子侄后人的时候,竹下靳就好像一杆大旗似地,张扬的屹立着,吸引世人的视线。
禅让大典那天,竹下靳一路追杀,虽然最后没能留下韩无忌和魏信陵,可是他连斩天机门和鬼谷派九名弟子,杀得两派狼狈不堪。
折损人手的两派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于是又派出弟子找竹下靳报仇,连rì来,曲沃城中彻夜轰鸣,闪耀的剑光雷火整rì不断,只可惜,第二天一早,竹下靳依旧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曲沃城东门,迎接第一缕晨曦的到来,而他身边,则是一字排开的两派弟子——尸体!
禅让大典那天,竹下靳可以和金丹十层的澹台冰河战得旗鼓相当,相持一段时间后打得澹台冰河落败。外人想当然的以为竹下靳只是金丹十层的实力,虽然他后来连杀两派十多名弟子,可是天机门与鬼谷派也只以为竹下靳是金丹十层,从没有动用金丹期之上的高手。
这么多场战斗过去,竹下靳始终以一线之差获胜,天机门和鬼谷派的高层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如果他们事先得知竹下靳修炼过血魂大`法,定然不会这么愚蠢的送出门中弟子给竹下靳斩杀,他们所谓的寻仇行为,除了给竹下靳提升功力,并没有其他效果。
可是,没有人告诉他们,所以,他们依旧拉不下脸面“以大欺小”。
…………
“这么多天来,竹下靳连续斩杀两派金丹十层高手一十二人,金丹八层、九层的弟子二十一人,他如今绝对突破了金丹期,应该已经修炼到元婴期。他之所不显露实力,应该是为了吸引两派继续派人送死。”
昔rì大晋国北方军的驻地,如今赵国北疆的雪原上,嬴战和姬天心顶着寒风向北行去,一边行走,一边分析着曲沃城中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