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海防镇上的一条主要的街道上,花德博满满地走着。
“咳咳,咳咳咳!”花德博在街道上连续咳嗽着,声音很不小,惊动了身边的人。这些人看着花德博恨不得把血咳出来的模样,纷纷小心的绕开了他,同时惊异的注视着这位穿着对襟短褂背着步枪的短发士兵。
“看什么看,没见过咳嗽呀!”花德博发现自己好像成为了一个瘟疫源头,被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众人注视着,心中有些发毛。不过花德博看见左侧腰间伸出一截的桃木柄,立刻想到了自己的新身份,他再也不是一名老实巴交的泥腿子了,故而大声吼叫。
那些人被突然的吼叫声吓了一跳,虽然听不懂这位爷的话,看着这位大爷背后那乌黑的火枪,顿时哄得如受惊的鸟兽般飞快了离开了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看见那些衣服上全是补丁、面黄肌瘦矮小越南人在自己的吼叫声急忙散开,花德博大笑了几声,得意的迈着步子向前走去,把刚刚的咳嗽忘到脑后去了。花德博今天正好轮休,从来没有出国的他对这里很有些兴趣,想着到镇子上走一圈,这才有上面发生的一幕。
花德博大摇大摆的走在坑坑洼洼的黄土路上,布鞋里面的脚掌却是享受到了一次被动的按摩,很是舒适。
“首长们在临高修得路直是直了,不过和走在石头上没什么区别。”花德博这样想着。一不注意观察脚下的情况,落脚后感觉有些不对劲,花德博只是觉得一阵凉意从脚掌传来,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踩到一滩泥水上面。
还有一股怪味直冲花德博的鼻孔,那模样很像是屎尿,原来这是镇上的居民把屎尿倒在街上造成的。
“这街道真是垃圾,太垃圾了!”花德博大声咒骂着,“居然把秽物直接倒在街道上。”其实换作一年前,花德博遇到这样的事情是直接当做没事一样的,因为此时城市的黄土街道中心被车轮压得凹下去,居民们习惯把秽物倒进门前的自然形成的渠道。
临高县城原来也是这般,不过经过元老们大力整治,已经没有人敢这样做了,被抓住那可是直接被罚款好几十斤大米的。白燕城更是修有水泥管做成的下水道,已经解决了这样的问题,花德博这些明朝土著也渐渐的习惯了干净整洁的街道。
没想到这次远在异国他乡居然也中招了,用力的在黄土疙瘩上刮着鞋底,花德博口中的说道:“放眼看去,这安南城镇卫生和大明的相仿,都是屎尿横行呀。还是首长们治理的好,临高就干净的多了!”
距离安南和澳洲军开战过去好多天了,镇子里没有逃走的安南人继续过着和以前差不多的日子,毕竟占领此镇的澳洲军没有向他们纳捐摊派什么的。也有逃走的人听到了澳洲军的做派,陆续回来了,这里终究是他们的家。
前面的街道上传来一阵阵的哄叫,花德博看着那里围满了安南人,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一整天的时间总得有地方消遣嘛。